“本真人不知道,你雨玫兒原來這麼想我啊!”簡易的聲音格外清亮,說笑的語氣,像是紈絝調笑民女一般,帶著些痞壞的感覺。
聲音一出,滿場弟子之中,泰半的心,嘩啦嘩啦碎了一地。
說好的溫暖可人的大師姐呢?
說好的溫潤柔美的大師姐呢?
誰來告訴咱,眼前這個腳踩不明物、單手托金球、全身英氣逼人、看著就英姿颯爽的男修是哪個?!
眾人心裏如何驚疑、憤懣,戰台神情凝視(喂!作者君用錯詞啦吧!)的二人,全然不知。
待那一襲利落勁裝、打扮得和男修無差的人穩落戰台,雨玫兒已經笑得分外瘮人。
簡易將手中托著的金球往那空地一拋,那金球落地,猶若漫撒金花,又若石子擲湖,金花四濺中,莫家兄妹蹬地而起,幾個翻滾,便落於戰台之外。
“莫涵/莫涸謝過大師姐相助之恩!”莫家兄妹也顧不上整理形容,雙雙向著簡易方向拱手行禮。
“相助同門,理所應當,你二人不必言謝……還有,我已經不是大師姐了,你二人下次萬莫要再喚錯!”簡易擺擺手,將注意力集中在雨玫兒身上。
“不錯,你還活著呢!”簡易有些輕佻地上下打量了雨玫兒幾眼,口中嘖嘖。
雨玫兒怒極反笑:“哼哼,你這個從天才變廢材的都還活著,我自然好著呢!”
此二人言語相鬥,彼此卻猶若磐石立於戰台之上,遠遠看去,似乎都沒有先發製人的打算。
戰台底下,有相熟的弟子交流:“師兄,您不是從簡師姐手下呆過,簡師姐的性子,原就如此麼?”
被問的人沒出聲,他也有些糊塗。
按說,修真之人過目不忘,時間對於他們記憶的打磨幾乎不產生什麼效果,可是……
他看著眼前簡易的做派,腦子裏原本那個氣質飄渺的仙子形象頓時變模糊了……孰真孰假,又抑或是真假本就是相互轉換的?
一時間,這個被問話的男修難得的進入到頓悟的境界。
問話的男修看得啞言:這也能行啊?
無語歸無語,作為同門好友,他不但要給老友加個保護罩,自己還得精心在一旁守護。
戰台之上的簡易,可不知道她風格轉換,倒幫一個同門跨過了存在幾十載的屏障。
“簡易啊簡易,沒想到百載未見,你倒自暴自棄啦,原先的如冰輕靈的仙子形象全拋啦?”雨玫兒心中暗暗琢磨,初出茅廬時,師父曾教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發瘋的人硬拚,那些沒有精神包袱的人,什麼都做的出來,修真路上的風景極多,把生命浪費在那種人上,得不償失。
不知道自己在雨玫兒心裏,已經打上了精神不正常的烙印,簡易的確已經自暴自棄……啊,不,是改頭換麵啦。
就在剛剛,師父沈觀替她接下較量之後,見她猶疑不斷、全無果決,便怒斥道:“修真修真,修得真我,簡易啊,你要是連真我都不能看透、不能彰顯,莫說到神界見我,便是真靈界,你也是難登噠!
……真我有什麼不好?不就是當初,你任性一回,本座幾入險地麼!至於你這麼矯枉過正麼!過猶不及懂不懂、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