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不拘小節。”
“可是……。”
“我是大老板。”如歡瞪了眼:“我說了算!”
“可是……。”
崔昭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叫如歡一把揪住脖領子拖走了。
宗政璃眼眸微動:“那女子實際上是你的人吧。”
唐韻勾唇:“你看出來了?”
宗政璃含笑不語。
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崔昭和如歡來的時候,他就一直站在唐韻的身後。他自然相信唐韻有的是法子來保護自己。
後來,如歡一語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並沒有打算否認。若是如此,他都還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這清美女子布的局,他也不配成為她的夥伴。
“崔五公子,實際上才是你的目標吧。”宗政璃微笑著說道:“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唐韻隻用了一桌宴席,不但將自己花名冊上的人一一核實了。而且還牢牢將崔昭給收歸在了自己羽下,她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宗政璃略略低了低頭,這樣的唐韻已經是他不可企及的了。
“哎。”唐韻歎了口氣:“果真還是修為淺啊,居然叫人一眼就看穿了。”
宗政璃甩了甩頭,眼中的苦澀立刻就消失了:“我看穿沒有問題。但據我所知崔昭也是個相當有頭腦的,你可莫要被他給看穿了。”
“就是因為他非常有頭腦,才不會叫自己看穿。”唐韻聲音中滿是意味深長。
有些時候,難得糊塗才能活的更加長久自在。
“好了,我們也該收拾收拾了。”唐韻一步步走向了天台的邊緣,手扶著欄杆望向遙遠的城門口。
西川麼?
若與定國公勾結在一起的真是西川人會是誰呢?這事情……可真麻煩了。
就在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氣準備開始迎戰的時候,昏迷數日的北齊帝突然醒了過來。之後就下了一道叫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聖旨。
聖旨上麵隻寫了三個字,不抵抗。
而定國公的軍隊卻突然發起了攻擊,一日日猛烈的攻擊之下,楚京陷入到了空前的危機當中。
“唐韻呢?”宗政鑰將手裏麵的戰報一下子給扔在了地上,目光陰霾而深沉。
百官齊齊低頭,別看我,千萬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福祿?”宗政鑰扭頭,瞧向了身邊站著的柱子一般的福祿。
“唐督總回了蕭王府,聽雨閣開啟了全部機關。沒有人見過唐督總,據說她回聽雨閣以後再也沒有出來。”
“樂正容休呢?”
“國師大人這些日子都在忙著重建國師府。”
宗政鑰吸了口氣,所以全天下隻有他是最閑的一個人麼?
“四門告急,眾卿可有什麼解決的良策?”
宗政鑰半沉了眼眸,北齊並不是離了樂正容休就不能過了。他才是北齊的太子,如今北齊的天也隻有他才能撐得起來。
四下裏一片沉默,宗政鑰挑了挑眉,眼底便被一簇怒火給點燃了。
“你們一個個食君之祿,用人之時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分君之憂麼?”
四下裏仍舊死一般的沉寂。
“忠義候!”
宗政鑰閉了閉眼,將自己的情緒都給盡數隱藏了起來。這種時候,同這些人理論有什麼用呢?
“臣在。”忠義候到底不同於其他的臣子,應聲出列。
“忠義候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忠義候眉頭皺了皺:“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要請皇上改變主意。”
他抬起了頭:“若是不得抵抗,無論有何種的良策始終……。”
始終不得施展!
這話說完他便再度低下了頭去,他恪守著忠義候府世代的祖訓。始終都以忠君愛國為己任,這麼些年早已經成了習慣。如今要他說出譴責皇上的話來,真心做不到。
宗政鑰在心裏頭歎了口氣,這事情他莫非不知道麼?可是……他那個父皇自來就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沒有人能改變了他的決定。
“退朝。”宗政鑰隻覺得心煩意亂,覺得這樣的朝會有還不如沒有。
“殿下,還不回宮麼?”
福祿的聲音終於將宗政鑰從沉思中喚醒,他抬起頭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才驚覺大殿裏頭早已經走了個幹幹淨淨。
“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宗政鑰皺了皺眉,他居然一個人在大殿裏頭枯坐了這麼久?
“走吧。”
福祿將拂塵給交在了單手,另一隻手則伸了出來,去攙扶宗政鑰。
“不必。”宗政鑰擺了擺手,自己起了身,朝著殿外走去。
他走的極慢,完全不似往日那風風火火的性子。才轉過了一個彎,驟然間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