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這麼急呢?”她低頭瞧了眼手裏頭攥著的拜帖又重新給收了起來:“是該叫公子好好休息。”
……
今日的夏宮與以往的夏宮瞧起來似乎不大一樣。
建築的格局自然不會有所變化,但是莫名的便叫人能覺出一分緊張出來。
“公子,您瞧什麼呢?”
這個應該算是雷言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入皇宮,雖然不是北齊的皇宮,卻並不影響他的興奮。於是圓溜溜的一雙眼睛四下裏不斷打量著。
“我在瞧,今天來的人可真多呢。”唐韻慢悠悠說著。
“多麼?”雷言飛快的在四下裏一掃:“也不怎麼多。”
可不是不多麼?就眼前這些個人,尚沒有水師暗營一半的人多。
“切,沒見識。”土魂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雷言的機會,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便譏笑了一聲:“皇宮裏頭的人,可不是各個都能叫你眼睛看到的。”
“你懂得很多的樣子。”
“那是自然。”土魂一臉驕傲:“我們主子什麼身份?皇宮那地方就跟自己家後花園一樣。”
“嗬嗬。”雷言低笑著:“那你們家後花園可真夠大的。”
“大不大的我不敢說,反正比你們暗營大那麼一點點。”
“你……。”
“閉嘴。”唐韻低喝一聲。
這什麼地方什麼場合?
她雖然不是第一個來,卻也定然不是最後一個。
此刻休息的大殿裏頭已經有了一撥人。為首的是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年。聽見這邊的動靜正無所顧忌地打量著他們。
他的身後站著不少人,一個個束手而立,瞧上去很是精神,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唐韻覺得汗顏,瞧瞧人家多有組織紀律性?出門做客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哪裏像她帶著的人這麼吵。真真的是太丟人了。
唐韻也知道是自己的人吵著人家了,便朝著那人拱了拱手。而那花枝招展的少年則微勾了唇角,立刻別開了眼。
這麼一來唐韻便狠狠皺了皺眉,她絕對沒有看錯。那個少年方才的眼底之中分明便帶著幾分嘲諷,而且毫不掩飾。
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這麼看人不覺得失禮麼?唐韻決定不喜歡這個人。
“公子,屬下出去一趟。”土魂冷不丁出了聲。
“你幹什麼?”唐韻側目,這什麼地方,你還能再隨性一些麼?
這麼一問土魂卻苦了臉:“人……人有三急。”
“……去吧。”
唐韻扶額,真真的憂傷。為什麼人家身邊的人都是個頂個的深沉,她身邊的人就一個個非得走的是逗比的路子呢?
“公子,屬下去看著他。”
雷言也是個人精,自然瞧出來唐韻對土魂似乎不大放心。於是主動請纓。
“去吧,去吧。”她揮了揮手。
這麼一來,她的身邊便隻剩下了秋扇和白羽。這兩個人一個是不愛說話,一個是不敢說話。大殿裏頭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這安靜卻沒有維持多久,立刻就叫爽朗而豪放的一陣笑聲給打斷了。
“娃娃到了麼?快快快,快來叫我老頭子看看。”
笑聲尚沒有落地,便看到從大殿門口風風火火衝進來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者。一眼看到唐韻不由分說便將她的手給攥住了。
“走走,陪我釣魚去。”
唐韻:“……。”
太上皇,今天好些人在呢,您這麼奔放真的沒有問題?何況……娃娃是什麼鬼?
“老爺子,我有名字,我叫容隱。”
“好的娃娃。”
“您可以叫我容隱。”
“行的娃娃。”
“……實在不方便,容娃娃也行。”
“記住了娃娃,可以走了麼?”
唐韻:“……。”
算了,娃娃就娃娃吧。總好過了什麼心肝蜜餞小乖乖。
“可以陪我釣魚去了麼?”太上皇眨著眼睛,一臉的看我多可憐快陪我玩吧。
“那個……。”那個樣子原本是叫人不忍心拒絕的,可是唐韻並沒有忘記自己今天是幹什麼來的。不拒絕不行呢。
“老爺子咱們不鬧行麼?我今天還要幹大事呢。”
“我……。”
“吵死了!”
太上皇顯然是不死心,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冷不丁叫一聲斷喝給打斷了聲音。
“你們是什麼東西,東嵐的皇宮裏頭豈容你們這麼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唐韻驚了,她是被人給罵了麼?
罵她不重要,反正也已經叫人給罵習慣了。可是……貌似也許大概,太上皇也叫人給罵了吧。
在人家的地盤上開口就罵了人家主人,這麼囂張真的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