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錚紅了臉,雖有些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玉青書的名頭實在很是響亮:“有。”
憋了半晌,到底還是悶悶的說了一個字出來。
玉青書便扭過頭去看向阿囡:“那麼,姑娘覺得我有這個資格麼?”
阿囡低頭:“有。”
玉青書含笑著說道:“那麼,我的結果便是容隱公子勝。”
阿囡沒有出聲,玉青書卻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這枚藥丸我檢查過,非常對長公主的病症。我想吃了這個之後,長公主的病定然很快便能夠痊愈。你說是麼?”
阿囡神色一僵:“……嗯。”
唐韻沒有想到,治病這一節居然就因為玉青書一句話這麼平靜的就結束了。
……
“公子怎麼就這麼放玉先生走了?”
“玉先生?”唐韻緩緩抬了眸。
“不就是方才那位醫仙大人麼?”秋扇眨著眼說道:“人家可是幫了公子的大忙,您不會才這麼一會子的功夫就將人給忘記了吧?”
“你說的是玉青書啊。”唐韻眼中閃出一抹了然:“突然那樣子稱呼,真心的不習慣。”
她回過了頭去:“走了便走了,你莫非還想要留他吃飯麼?”
說著話她歎了口氣:“吃飯什麼的原本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我們那位神秘的金主大約是突然間睡醒了,所以將所有對我們的資助都給停了。自今日開始咱們這麼大一群人的吃食用度,花的可都是你主子我的錢呢。”
說著話她咂了咂嘴,一臉的肉疼:“我的錢,現錢!”
秋扇的嘴角不可遏製的抽了一抽,公子的關注點是不是有問題?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秋扇戳手指。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同我的事情比起來,他這會子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唐韻眼底閃出一抹鄭重:“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夠將他留下來。”
秋扇眨了眨眼:“為什麼?”
唐韻並沒有給她解釋,隻幽幽歎了口氣:“總之,他能來這一趟,我已經欠了他極大的一個人情。斷不該再欠他第二份人情。你要知道,這個天下最最難以償還的便是人情債。”
“……哦。”秋扇輕聲說道:“可奴婢分明覺得玉先生是有話想要對您說的呢。”
“秋扇,你的事情都做完了麼?”唐韻微側了頭朝著秋扇看了過去。
秋扇仔細想了想:“奴婢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呢?”
“怎麼可能沒有?”唐韻說道:“長公主身體痊愈,明日我們便要進宮麵聖了。你不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
秋扇啊了一聲,一臉的恍然大悟:“公子不說奴婢險些就忘記了,您先歇著,奴婢去去就來。”
眼看著小丫頭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唐韻盯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眼底卻浮起一絲冷然。
她不會忘記了魅影匆匆趕來幫忙的時候,衣襟上分明是染著血的。今日玉青書的身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但是他眼底之中分明帶著疲憊。相當的疲憊。
雖然他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將自己的疲憊給遮掩了,但那些個手段對於同樣參詳過本草密錄的唐韻來說,終歸還是顯得太淺薄了些。
而且,她若說沒有看錯的話。魅影分明不在他的身邊。
魅影是他的暗衛,暗衛大多都是死士,時刻要守在自己主子身邊片刻不許離開。
她那時候卻沒有看到魅影。這種種的跡象都在告訴她,這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唐韻敏感的在這事情當中聞出了那麼一點子血腥味出來。
所以,這個時候,她不能夠叫玉青書再為了自己的事情來分神。
“公子。”
她正琢磨著玉青書,屋子外頭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她眸光一閃,道了聲進來。
土魂迅速進了屋,手裏麵卻拖著封拿著火漆密封著的書信。信是用絲絹寫的,綁在了一隻羽箭的尾巴上頭。
唐韻便半眯了眼眸:“還是同一個人?”
“是。”土魂點了點頭:“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手法,甚至同樣的地點。”
“你看過了麼?”
“不曾,請公子定奪。”
唐韻沉吟了片刻:“拿過來吧。”
“怕是不妥吧。”土魂微顰了眉頭:“從前幾日開始,幾乎每隔一日都有人用這法子送這麼一封書信過來。屬下始終認為這裏頭大有文章,不得不防。還是叫屬下將這書信處理一下,再拿給公子驗看。”
“不必。”唐韻搖了搖頭:“送信那人若是想要對我不利,便不會給我透露了這麼多的消息。斷然不可能做出在書信上下毒這麼沒腦子的事情出來。”
土魂沉吟了片刻便將書信交給了唐韻,唐韻三兩下看完了,眉頭卻緊緊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