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將禮物給夫人呈上來。”二當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朝著身後的海盜們揮了揮手。
立刻有人答應了一聲,下一刻便聽到撲通撲通幾聲。有圓滾滾的東西,球一般便滾到了新娘和麻姑的腳步。
“啊……!”
饒是麻姑一貫是個冷靜之人,看清了腳下的東西還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那分明是幾顆血淋淋的人頭,而那些人頭卻詭異的保持著清晰的麵目。所以,你隻消一眼便能看出來,那些人頭在不久以前還好端端的長在跟在麻姑身後的那些個丫頭的脖子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新娘挑眉,語氣中也添出了一分冷意。卻並沒有半分的驚慌。
“看到了麼?”二當家朝著地上的人頭點了點:“這些臭娘們就是你未來的下場!”
話已經說到了這裏,便儼然是一副撕破臉的節奏。而作為當事人的大當家和新娘卻都沒有出聲。
“主子莫怕。”麻姑身子一擰將新娘完全給護住了。
“叫你發現了又如何?這些個丫頭即便都被你們給殺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麻姑胸膛挺得筆直:“你以為我們真正的依仗就隻有這些麼?”
二當家神色一怔:“你還能有什麼花招?”
麻姑也不答話,將桌麵上一隻酒盅拿了起來狠狠朝著地上摔了下去,發出啪一聲脆響。
幾乎就在聲音剛落,便聽到房間的外頭傳來一陣整齊卻很是輕盈的腳步聲。大當家立刻就顰了眉頭,麻姑似乎長長鬆了口氣。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那腳步聲來的很快,幾乎是轉瞬即至。卻並沒有人進屋,隻聽到屋子外麵有洪亮的聲音驟然間響了起來。
大當家飛快朝著屋外看了一眼:“居然……是關在地牢裏那些人?他們竟然……沒有走?”
“自然是不能走的。”麻姑笑容中多了幾分暢快:“他們的主子叫你們給害死了,怎麼能不留下來報仇?”
“外麵的兄弟們聽著。”她聲音陡然拔高了上去:“你們主子就是被這些海盜給逼著祭了海神,如今正是你們報仇的時候,你們還在等什麼?”
外麵:“……。”
麻姑臉上的笑容漸漸出現一絲裂縫:“你們主子死的那麼慘,臨死之前還念念不忘的要我將你們都救出去。你們還不殺了這些個畜生,替你們主子報仇麼?”
外麵:“……。”
“哈哈哈哈。”二當家突然間一陣仰天長嘯:“麻姑,你以為你們的毒計我們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麻姑臉上的笑容徹底的僵硬了,滿目皆是震驚:“你……你們……。”
“你還不算傻。”二當家笑道:“若不是有人告訴了我,說不準還真就叫你們這兩個臭娘們得了手了。”
“你們居然出賣我!”麻姑咬牙,難掩眸中一抹憤恨。
她怎麼都不明白,地牢裏頭明明說的好好的。怎麼轉眼之間就什麼都變了?
“麻姑退下。”新娘閉了閉眼:“自己人尚且不能相信,何況不過是臨時結成的同盟。”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大當家瞳孔微縮:“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
新娘隻朝著他看了一眼,眼底分明沒有半分情緒:“既然敗在了你的手上,便任由你發落吧。”
“隻一條。”她整了整自己壓得微微發皺的裙擺:“想讓我屈從與你,我寧願死!”
“你……。”大當家身子微微顫了一顫:“你對我竟是沒有半分的情義麼?”
“哎呀大哥,與她囉嗦什麼?”二當家咂了咂嘴:“這小娘們如今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中了,想怎麼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他拍了拍大當家的肩膀:“外頭的那些個雜碎兄弟們已經替你料理了,你隻管享受你的洞房花燭。若這小婊子給臉不要臉,有的是法子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們要幹什麼?”麻姑的臉青了:“你可知道我們主子是什麼人?”
“麻姑。”新娘一聲厲喝:“輕敵是我的過錯,敗在了你的手裏我無話可說。但是……。”
她朝著大當家看了過去:“我不願意做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人能逼迫的了我!”
天地間似乎有雪亮的光線一閃,那一道光不同於星光也不同與燈光。那是一種能夠灼疼人眼的極度強烈的光。
在那光線出現的瞬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隻因人類的肉眼完全無法承受住這樣強烈光線帶來的衝擊。
下一刻,所有人耳邊便響起嗡一聲蜜蜂振翅般的輕響。合著這個聲音的,是女子清脆軟糯略帶了幾分夜色寒涼的低沉歎息。
“救人。”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