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這麼一表態,其餘的兩人哪裏還能坐的住:“三法司自然不會徇私。”
唐韻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朝著宗政如茵勾唇一笑:“那麼,本妃可以問六公主幾個問題了麼?”
宗政如茵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水眸不由自主便朝著右首幾個聽審的人看了過去。
蕭廣安沉著臉正襟危坐,周身八風不動,似乎誰都沒有放在眼裏。柳明萱一張臉隱在了麵紗之下,唯一露在外麵的兩隻眼睛隻盯著自己腳尖上的綴著的明珠。
蕭芷晴低著頭,跟死了一樣。
宗真如茵的眼睛快速從他們身上滑過,對這兩個人的態度半點不在意。隻慢悠悠盯向了一聲不響的宗政璃。
“三哥哥,你就許人這麼折辱皇室的尊嚴麼!”
這儼然便是想要向宗政璃尋求庇護,唐韻饒有興趣的朝著宗政璃看了過去。那人和宗政如茵的關係一貫有些耐人尋味,這會子,他會怎麼做呢?
哪裏想到,她剛剛瞧向了他。宗政璃也剛好抬起了頭來,自來儒雅澄澈的雙眸卻沒有去看宗政如茵,反倒朝著她瞟了過來。兩雙眼睛對了個正著。
眼看著宗政璃目光漸漸幽深了起來,唐韻迅速別開了眼。
什麼鬼!
那一頭宗政如茵皺了眉:“三哥哥!”
“你若真的犯了王法,本殿亦不能徇私。”宗政璃似乎心情不是太好,聲音有些微的不痛快:“何況,本殿今日不過是個旁聽的。”
言下之意便是根本沒有打算插手,眼看著宗政如茵的臉色立刻就青了。
唐韻在心底裏歎了口氣,宗政如茵好歹也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將日子給過成了這個樣子,真真的也是一種本事。
“六公主,天色也不早了。你執意不肯回答我的問題,是在害怕?”
“你想問什麼就問,本公主會怕了你?”
唐韻點點頭:“第一個問題,公主為什麼沒有同駙馬一起喝下合巹酒?”
宗政如茵挑眉,似乎並不十分在意:“本公主那日勞累了一天,身子有些微的不適,便慢了駙馬那麼片刻。”
她冷幽幽的朝著唐韻看了過去:“宣王妃莫非還以為本公主是故意不喝合巹酒的麼?你可別忘了,本公主自打進了公主府便再也沒有出過門,洞房裏的吃食也都是蕭王府備好了的。”
唐韻:“你說的沒錯,東西的確不是您親手準備的。但……自己沒有碰過不代表旁的人沒有碰過,即便是別人已經準備好了的玩意,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旁邊守著。”
唐韻低低一笑:“到底是公主與駙馬的洞房,旁人哪裏好隨隨便便進去?有人若是想要做些什麼,或者是偷偷的交代什麼人去做些什麼事,可真真是太方便了。”
“你……。”宗政如茵皺眉:“你少血口噴人,本公主才沒有做那種事情。”
“有沒有做您說了可不算,我說了自然也不算。”唐韻好脾氣得微笑著說道:“本妃不過是有些事情不大明白才想著問問看,至於案情究竟如何,自然由各位大人去評判。”
宗政如茵咬了咬牙,明知道她就是故意針對自己。可眼下這麼個境況竟叫她嚐到了四麵楚歌的滋味,她不明白明明早已經安排好了的事情。怎麼如今居然就成了這個局麵,連一貫疼愛她的三哥哥都對她視而不見了。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她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她惡狠狠盯向了唐韻,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一定不會叫她好過!
“本公主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是你隨便說兩句話挑撥一下便能汙了本公主的清白。”
唐韻便忍不住在心裏頭給宗政如茵點了個讚,您可真是太聰明了。這可不就是打算隨便挑撥一下來汙了你的清白麼?
不然,我來幹什麼呢?
“那感情好。”唐韻緩緩說道:“本妃也相信真的是假不了,那麼公主該是更不會在乎本妃多問幾個問題了吧。”
“……問。”宗政如茵心情不美膩了,突然覺得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是怎麼回事?
唐韻:“六公主可有給駙馬驗過毒?你又如何一口咬定下毒的人就是吳侯夫人?”
“沒有。”宗政如茵咬牙搖頭:“駙馬體內的毒太厲害,從叫人發現還不到一個時辰,整個人都已經……爛掉了。隻能……匆匆下葬。”
聽她這麼說,唐韻忍不住便瞧向了蕭廣安。果然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抹難以掩飾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