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太誇張可不好。
校尉吸了口氣:“是雷都尉帶著虎嘯衛和魂部的人動上了手。”
“什麼?”
第一個坐不住的是雷誌遠,眼看著他臉色一黑,朝著唐韻抱歉的笑了笑:“大小姐,真是對不住,那個小畜生打小……。”
“回頭再說。”
哪裏想到他話還沒有說完,唐韻已經一溜煙的衝出了門外:“我要是去的晚了,您就沒兒子了。”
微風卷著女子清冷的語言飄了進來,雷誌遠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最終隻化作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小姐啊,那個到底是他的兒子。即便再不怎麼樣,你當著人家爹的麵就那麼毫不猶豫的說人家兒子和旁人打架,分分鍾就得給打死。這樣的輕視真的沒有問題麼?
唐韻這會子可沒有時間來關注雷誌遠受傷了的小心肝,她是真的很著急。
雷言那小子好死不死的又抽什麼瘋?她不是看不起水師,也並不覺得水師扛上魂部能吃多大的虧。可是……可是如今樂正容休還在呢好麼?
那人護短一向護的不要不要的,又是個喜怒無常的。說不定什麼時候看的惱了,就能直接自己飛奔過去將所有人都給撕的粉粉碎。
“在哪呢?”
校尉朝著樓下的廣場指了指:“就在下頭那一片場子裏。”
唐韻點了點頭,莫名便覺得眼前的樓梯真是煩人的要死。腳尖一點樓板,纖細的身軀便要從欄杆上直接翻了出去。
卻不曾想,身子才剛離了欄杆,腳腕卻叫人一把給扯住了。還沒等她有所應對,身子便叫一股大力給扯著直直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裏。
她反應極快,素手如刀便朝著身後那人脈門切了過去。在聞到那人身上特有的澀然香氣的時候便立刻鬆了力道,該切為抓。手指軟軟撫上那人手腕。
“師父,你嚇死我了。”
“你這小狐狸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
樂正容休低頭盯著懷中清美女子,修長如玉的指尖在她小巧鼻尖上輕輕一點:“這麼急著著衝出去是要做什麼?”
“不是聽說前頭打起來了麼?”
“急什麼呢?才剛打起來。”他手腕用力一收,將唐韻身軀扯在了自己身邊。酒色瞳仁朝著下方掃了一掃,唇畔一抹似笑非笑。
“咱們便來打個賭,瞧瞧到底誰的人厲害?”他說。
聽他這麼一說,唐韻心中一動,立刻也從心中升起了一絲好奇來。她隻在傳聞中聽說過水師多麼多麼的厲害,還真就沒怎麼見過呢。
難得有這麼個機會,他也很想看看水師的實戰能力。能有魂部這樣的對手多麼的難得啊。
“師父想怎麼賭?”唐韻唇角一勾。
“若是你贏了為師就叫你睡,若是為師贏了,你就給為師睡可好?”
唐韻:“……切。”
這個不要臉的青天白日裏公然討論這些事情真的沒有問題麼?再說,您說的那些個條件真的是公平的麼?怎麼聽起來都是她吃虧好吧。
樂正容休魅眸一眯:“小東西似乎不大滿意為師的提議?”
“既然是打賭怎麼能隻許師父你來講條件,徒兒有個更好的主意呢。”
樂正容休饒有興趣的勾起她垂在身前的一縷秀發:“說來聽聽。”
“我們無論是誰贏了,都必須替對方做一件對方要求的事情。行麼?”
樂正容休唇角微微一勾,似乎考慮了那麼一下:“聽起來有點意思,那便這樣吧。”
“隻有一條。”唐韻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出來:“咱們兩個誰也不許插手。”
樂正容休:“好。”
唐韻歡快的答應了一聲,扭過頭去瞧著下麵的一片狼藉。清眸中有一抹算計飛快閃過,並沒有叫任何人瞧見。
樂正容休這才將她給扯到了屋頂上,他選的這個位置非常好,視野開闊。能將下頭的情形瞧的一清二楚。
與雷言對陣的是以土魂為首的一隻五魂衛,瞧他們身上衣服都是暗赭色。該是與土魂一般隸屬與土部。
這兩撥人可以稱得上旗鼓相當,年紀身高都差不多。又都是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這一對上便如針尖對上了麥芒。的確很有幾分看頭。
雷言沉著臉,並沒有親自下場,隻在一邊指揮著。他此刻一臉的冷靜,退去了往日的高傲,倒真有幾分大將之風。
眼看著水師小將在他指點之下立刻散開了,之後所有人腳下的步子都飄忽了起來。看似全無章法輕飄飄的,奇怪的是居然並不顯得淩亂。
五魂衛一向以暗殺肉搏見長,使得都是短兵刃。敵人突然間散開並不近身,他們也不焦急。隻一個個脊背相抵,將手裏的刀鋒齊齊對著敵人。
“那小東西也算的上有些本事。”樂正容休單手托著腮,慢悠悠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