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韻一愣,為什麼倒黴的又是她?
紫染咬牙:“除非,你想叫他這輩子永遠都隻做個普通人。”
“……哦。”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聽起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恰好樂正容休鬆開了對她的鉗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唐韻身子遊魚一般立刻就下了地。
“你也出去!”紫染指尖一抬,眼看著從她指尖中冒出隻青色的小蟲來。紫染指尖朝著樂正容休指了指,那小蟲拍拍翅膀便從他耳朵中飛了進去。
下一刻,她的手指便一把按住了樂正容休脖頸的動脈上。她做這些的時候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也並沒有去看著誰。但,誰又聽不明白她方才的話是衝著誰說的呢?
老國師一向是個相當自覺的人,立刻就扯著唐韻出了門。屋門咣當一聲叫人大力給合上了。
唐韻咂了咂嘴:“什麼情況?”
老國師微顰了眉頭:“阿休才解了毒,又險些走火入魔。這會子內力會有暫時的阻滯,便如武功全失。”
唐韻眨眼:“大約多久能恢複?”
老國師想了想:“說不好。”
“這可……如何是好呢?”唐韻一臉的心痛。
她是真的心痛,要是早知道樂正容休見她的時候內力全失。她早就……豈會叫他上下其手占盡了自己的便宜?
這一句說不好,指不定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呢?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吧。
“丫頭你臉色很不好。”
能好麼?
“可是給阿休療傷的時候失血過多?”
唐韻沉痛的點了點頭:“大約是吧。”
心好塞,不想說話。
“那便去歇著吧。”老國師語聲很是溫柔:“這些日子你奔波勞碌原也沒好好休息過。”
“好。”
幾乎隻說了那麼一個字眼前便沒了人影,老國師緩緩搖了搖頭。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麼不叫人省心呢?失了那麼多的血,又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幹什麼就這麼不知死活的妄用內力?
他哪裏知道,唐韻此刻就是在逃命。她是生怕樂正容休內力恢複了之後再將她給抓回去蹂躪。
那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做不出?
等她回去的時候,土魂已經將秋晚四人給接了來。蘇媽媽因著病重,木魂便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院子住著。
唐韻便將幾個丫鬟叫了進來,細細詢問了一番聚賢莊的事情。
這麼一耽擱,便到了日暮西斜時候。樂正容休卻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再叫人傳她過去。她也樂得自在,帶著幾個丫鬟用了晚膳。
等著屋裏頭都收拾幹淨了,她卻緩緩起了身。
“這都要掌燈了。”秋晚疑惑間說道:“小姐這會子穿了袍服是要去哪?”
“吃的太飽,出去轉轉。”
“可是。”秋晚毫不客氣的朝著她纏著繃帶的手腕看了過去:“小姐這會子不是該休息麼?”
“你不懂。”唐韻卻幽幽歎了口氣:“有些東西隻有盡快掌握在自己手裏頭,才能真正的安心呢。”
秋晚一愣,表示跟本沒有聽懂。等醒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裏還有小姐的影子?
唐韻一縱身上了房頂,國師府的房屋海拔都比較高。被夜風這麼吹著,便覺得自己成了出籠的小鳥一般,好不自在。除了……
除了身後那幾條‘不離不棄’的影子。
“我不過是想去散散心,不許出來壞了我的興致知道麼?”
夜風卷著她的聲音飄了出去,似乎一出口便給吹散了。她卻並不理會自己的聲音有沒有叫人聽見,說罷了便箭一般飆了出去。
女子的身軀在蕭王府的門樓上停了那麼半瞬,似乎猶豫了那麼一下,還是縱身躍了進去。
故地重遊,唐韻心中添了頗多的感慨。畢竟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如今這裏卻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特意去看了眼聽雨閣,叫她意外的是聽雨閣並沒有如她想象之中的荒廢了。反倒一片的燈火通明,比她在的時候還有熱鬧。
她眯了眯眼並沒有進去,身子一轉朝著主院去了。
主院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寧靜,蕭廣安雖然姬妾成群卻並沒有叫自己的姬妾在主院裏留宿的習慣。這個地方大約也算是他統治之下,蕭王府唯一幹淨的地方了。
到了這裏,她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腳步輕盈而嫋娜的從大門走進了院子裏頭。
“叮。”耳邊似乎傳出兵器出鞘的細微聲響。
那個聲音並不是特別大,在那一聲過後四下裏便再沒了動靜,似乎連半絲血腥氣也沒有聞到。唐韻唇角隻微微勾了勾。
“蕭王的隱衛,還打算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