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畫勉強醒了過來,到底失血過多。一顆子午丹加上她的內力卻也不足以支持她平心靜氣的跟自己說很多話,她現在沒有多少時間耽擱。
秋畫一向機敏,立刻輕輕點了點頭。
“蕭嫵可是被人擄走了?”
秋畫點頭。
“是王府裏頭的人麼?”
秋畫搖頭。
“往哪裏去了?”
秋畫眼珠子動了動,唐韻瞧著她似乎是朝著東邊看了一眼。
“東方?”她試探著問了一句,腦中飛快思量著東邊都有哪些了不得的人物能夠與蕭嫵這事情扯上關係。
卻眼瞧著秋畫搖了搖頭,眼珠子朝著東邊瞧的越發用力。
唐韻有些迷茫,分明就是東邊,她怎麼就搖頭了呢?
“妝……妝。”
“小姐,莫不是妝台?”秋彩眼珠子飛快朝著東邊掃了一眼,立刻就鎖定了目標。
唐韻眸光一閃:“去看看。”
秋彩飛快走向了妝台,功夫不大唐韻便瞧見她拿著個雪白的東西走了回來。
唐韻不過瞧了一眼,眼睛便眯了起來。
居然是……一封信?
那雪白的玩意一看便是從不知道誰的裏衣上扯下來的,上頭沾著胭脂隻寫了那麼幾個字。
“欲救蕭嫵,子時亂葬崗。一人!”
唐韻將那一塊碎步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這就是……綁匪勒索的書信?這麼容易便找到了,是不是也……太隨便了些?
宗政璃急急來找自己定然是已經將四下裏都找過了,若不是實在沒了法子他也不會來求助自己。那麼,這東西他沒有看到麼?
“你……。”
唐韻剛開了口便看到秋彩搖了搖頭:“小姐,她又暈過去了。”
唐韻半眯了眼,清眸中一片晦暗不明:“你看好了她。”
秋彩眼中浮起一絲錯愕:“小姐這是要去哪?”
“我……。”
“郡主可是在裏頭麼?”
院子裏頭驟然間起了一陣喧囂,下一刻便聽到秋喜一聲低喝:“郡主的身邊豈可如此大聲喧嘩,等著!”
唐韻皺了眉,側過頭便看到秋喜挑簾子進了屋。她的眉目本就很是嚴肅,如今看著竟是連半點笑意都不曾有了。
“出了什麼事?”
“是四小姐。”秋喜吸了口氣,眼底之中似乎略過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厭惡:“方才叫好些人堵著她與一個男人正在……。”
秋喜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說到這裏麵色一紅:“叫人瞧見的時候,兩個人連衣裳都不曾穿著,前頭已經鬧起來了。”
唐韻的眉頭便皺的越發緊了起來,蕭蘭這個不省心的!
還以為她突然向自己投誠是想開了長了腦,如今看來上不得台麵的果真還是不能期待太多。
因著蕭蘭是個庶出沒有資格給梁氏送嫁,她便讓她在前院裏頭幫著接待那些個貴婦。又因著蕭嫵的事情這麼一會子真是沒有太注意到她,她居然弄了這麼一出?
“呸。”那一頭秋彩狠狠啐了一口:“到底是個王府裏頭的小姐,就這麼恨不得嫁出去麼!”
蕭蘭若是規規矩矩又有自己的抬舉給今日博了個好名聲,說不準還真能成就了一段好姻緣。雖不可能大富大貴,終歸也不會太差。
可如今……她居然用了這麼一個法子。
飯是煮的熟了,名聲從此後也再值不上半毛錢。即便能如了願嫁了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又能有什麼好日子?
何況,真正的好男人會在這種時候與她滾床單?這道理連秋彩都懂,她一個正經小姐不懂?
說到底,的確是太心急了。
“王爺差了人過來請小姐過去。”秋喜說道:“奴婢瞧著,是打算叫小姐去處理這事呢。”
唐韻捏了捏眉心,隻覺的頭痛,怎麼什麼事情都往一塊趕呢?
“我去做什麼?”她淡淡說著:“王府裏頭已經有了主母,自然該有主母出麵才合適。”
“何況。”她眼底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這種事情,哪裏適合我一個閨閣女子出麵應對?”
叫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去麵對那種香豔的場麵,也虧蕭廣安想得出來!
“奴婢醒的了。”秋喜立刻低了頭:“奴婢這就去回話。”
眼看著秋喜退出了屋子,唐韻突然扭過頭看了一眼秋彩:“你看好了她。”
“啊?……”
秋彩盯著眼前乳燕一般從窗口飛了出去,幾乎眨眼之間就成了個小小黑點的女子臉都黑了。
小姐您說走就走真的好麼?府裏頭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就……扔給她了麼?
她到是……得有那個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