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眼看著兩個人手挽著手旁若無人的轉身便真的打算走了。
“等一下。”占傾嵐臉色一黑:“你們就這麼走了?”
樂正容休眯著眼:“不然呢?”柔糜的聲音一分分冷了下來。
唐韻分明看到,大量如有實質的黑色元素自樂正容休的身上冒了出來。幾乎是眨眼之間便籠罩了整座高塔,即便是塔中明亮的燈火都好似黯淡了下去。
那是一種令人壓抑的煞氣,帶著來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死亡氣息。在那強大的氣息之下叫人覺的連呼吸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似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叫自己被那黑暗的氣息給毀滅。
即便是身經百戰強大如斷部的殺神們,在此刻那人的麵前也都屏住了呼吸。
“嗬嗬。”四下裏傳出悠揚如雨打芭蕉般男子清朗的笑聲:“這裏是什麼地方大人忘記了麼?擅自闖了進來,總得有人去給皇上個合理的解釋。”
唐韻挑眉,什麼地方?這話是什麼意思?
“解釋?”樂正容休緩緩摩挲著手指上碩大的寶石戒指:“本尊這裏何曾有過這種玩意?”
“何況?”酒色瞳仁中有冷光一閃:“誰看見本尊和這個蠢貨來過這裏?”
占傾嵐臉色一黑,囂張總得有個限度!他們這麼多人莫非就都是瞎子?
“師父。”唐韻可不那麼覺得,在她心裏師父這個時候簡直帥的不要不要的。心底裏便升起了一絲興奮,便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裏人可不少呢。”
女子纖長的手指在自己眼睛上滑過,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見了呢。
“又如何?”樂正容休不在意的說道:“都殺了,便沒有了。”
所以,死人自然不能算人。
“錚。”四下裏一陣刀劍相擊的清越,刺目的寒光蓋過了璀璨的燈火。
樂正容休到底是將人給刺激的狠了,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傲視雲山書院的斷部?
死了也得拉個墊背的,眾人儼然是做了拚死一搏的打算。
“國師大人。”占傾嵐笑容也漸漸冷了下來:“你還能殺光了雲山書院所有人麼?”
“畢竟。”他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豔色:“您那愛徒來的時候……動靜可真是不小呢。”
眼看著樂正容休眸光一凝,唐韻便暗暗吐了吐舌頭。她又不知道那個塔在什麼地方,不得找個知道的人問問路?
男子血色的瞳仁在她麵頰上掃過,刀子一般的冷硬:“蠢。”他說。
“嗬嗬,嗬嗬。”唐韻傻笑。
樂正容休頗為嫌棄的別開了眼,也不知拿了什麼出來,修長如玉的指尖一甩,一點寒光直奔著占傾嵐去了。
四下裏響起一陣抽氣聲,占傾嵐卻麵不改色隻微微揮了揮手。眼看著氣勢洶洶而去的寒光一下子便卸了力道,輕飄飄落在他手心裏。
“這是……?”
“若非本尊來的巧,你以為這世上還能有雲山書院?”
唐韻隻來得及看到占傾嵐手腕一翻,他手心裏攥著的東西便成了齏粉,哪裏還看得出原本的形狀?
“讓開。”他臉上閃過一片凝重:“恭送國師大人和蕙義郡主。”
唐韻眯了眯眼,樂正容休到底給他的是個什麼東西,居然叫他心甘情願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家主!”
占傾嵐雖然同意了,並不代表他手下的人就沒了想法。畢竟,方才唐韻瘋起來的時候,可是殺了不少的人。
“退下。”占傾嵐皺著眉,聲音中少有的染上了幾分嚴厲:“若是沒有國師大人,你們早就死絕了!”
眾人:“……。”這話,是不是說反了?
“請。”占傾嵐也不去理會任何人,微微舒展了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
“走吧。”樂正容休甩了甩衣袖,明紫色長長的衣擺緩緩拖過粗糲的路麵。
“等……等一下。”唐韻眨了眨眼,聽起來似乎老變態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所以讓占傾嵐那樣的人都不得不投鼠忌器。
所以,怎麼能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兩個人,我也得帶走。”
占傾嵐挑眉,你不覺得要求太多了?
唐韻微笑,一點不多。
占傾嵐歎了口氣:“帶走吧。”
樂正容休皺了皺眉:“不許那些肮髒的蠢貨碰到本尊。”
唐韻:“……。”有潔癖的人就是不討人喜歡!
於是,她隻得任命的蹲了下來。也不知拿了什麼在蕭景煜鼻子下麵晃了晃,眼看著他打了個噴嚏立刻就醒了。
“跟我走。”唐韻眼疾手快,素手飛快按住了他的嘴巴:“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