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屋子裏立刻響起陰柔尖利的嗓音,帶著高高在上的漫不經心,聽起來極是刺心。
唐韻心中一動,弄來的是什麼人?聽這個意思,似乎並不怎麼叫人待見呢。
屋子裏半晌沒有聲息,顯然那人並沒有跪下。唐韻心裏便生出了一絲好奇,這北齊天下見了樂正容休還敢站著的,可真沒有幾個人呢。來的到底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於是,她便掙了掙身子想要抬頭去瞧瞧。樂正容休便如同腦後長了眼,長臂一卷,便將她從軟榻最裏側給撈了出來緊緊扣在了懷裏。
她此刻身上穿著的是樂正容休的衣服,對她來說並不合體,又沒有紮著玉帶。那袍子穿在身上又寬又大,四處透風。
樂正容休的手指很容易便能探進她的衣襟裏頭,如玉的長指沾染著夜色微涼,順著她的脊背一寸寸遊走著。
唐韻此刻哪裏顧得上與他計較這個?何況,計較也計較不來。於是,隻管懶洋洋的貓兒一般窩在他的懷裏任他輕薄,一雙清眸急切的看向那站在地上的人。
“占夫人?!”
唐韻一驚,險些便從軟榻上躍了起來。腰上猛然間傳來一陣刺痛,竟是被樂正容休毫不客氣用力擰了一把。她這才想起如今正窩在他的懷裏呢,立刻軟下了身子。
樂正容休見懷裏的小人這麼聽話,臉上的陰霾便漸漸散了幾分。
“跪下!”小安子見自己的命令根本沒有人聽,於是挑了挑眉。眼底便染上了一抹厲色,抬腳便朝著身邊那人的腿窩用力踹了下去。
小安子那一下是下了死力的,然而看起來老邁不堪的占夫人竟然沒有被他給踢動。身子不過晃了一晃,仍舊站的穩穩當當。
唐韻眯著眼,總覺的眼前的情景真是詭異極了。但凡是老年人有些古怪的小性子並不奇怪,便如文老太君。
可是……
她為毛就覺得眼前這人對她似乎充滿了敵意,那一種敵意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便能隱隱的感覺出來,但那個時候並不是特別強烈。
她以為占夫人不過是對她與樂正容休之間的關係有那麼幾分警惕,如今看來竟……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占夫人?”她疑惑中開口:“我們以前見過麼?”
“嗬嗬嗬。”眼看著方才還一臉絕強的占夫人突然揚起了頭,之後便是一陣歇斯底裏的仰天長笑。
唐韻:“……。”
她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又不是按著了什麼按鈕。這老太婆怎麼突然就瘋了?那個笑聲尖銳中極其的淒婉,滿是怨毒。
“唐韻,唐韻。”占夫人猛然閉了口,昏黃的老眼便如兩把利刃狠狠剜向了唐韻:“我將你的樣子日日都刻在了心裏,片刻都不敢忘。你居然不記得我了麼?”
唐韻眨了眨眼,幽幽歎了口氣,抬頭朝著樂正容休看了一眼:“師父,徒兒是什麼時候把她睡了麼?”
占夫人:“……。”
樂正容休低著頭,酒色的瞳仁中含著笑意。即便他知道懷裏邊的小狐狸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很是驚世駭俗,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居然能說出方才那一番話來。
於是,一向冷靜如斯的他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下一刻,大掌便毫不客氣的順著她線條流暢的腰線一點一點滑了上去,最終停留在那玉雪可愛的小白兔上用力捏了一把。紅豔的唇一口含住她小巧的耳珠,柔糜低悅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息鑽進了她的耳朵。
“你倒是想!”
唐韻疼的一呲牙,但這一次的感覺卻與以前都不相同。微微的疼痛中,帶著說不出的酥麻。加上那老變態上下其手的到處點火,隻覺的異常的難耐。
“師父別鬧。”她喘著氣,一把按住他的手掌:“有人看著呢。”
樂正容休低低一笑:“看著,便看著。”
唐韻暗暗翻了個白眼,死妖孽大變態!當誰不知道你那惡趣味麼?越是有人看著你才越興奮吧!
“唐韻!”那兩人的無視終是徹底的惹怒了占夫人,眼看著她一張老臉已然氣的發青,咬著牙狠聲說道:“你這寡義廉恥的蕩婦,總有一天老天爺會收拾你的。”
唐韻眨了眨眼,這人也真是奇怪,她有眼睛莫非看不出分明就是老變態挑弄的她麼?怎的,這寡義廉恥的人就成了她了?
“師父。”她伸出手指在樂正容休的胸口慢悠悠畫著圈,聲音中滿是嗔怪:“她愛的那人實際上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