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幾人合力下,將這頭妖獸分解,雖說過程挺殘忍,不過好在這頭妖獸的血液是淡藍色,沒有太過血腥,白瀾強忍著不適,也就跟著一起動手了。
在西大廚高超的手藝下,眾人也都吃的酣暢淋漓。
小作歇息後,眾人又開始上路,白瀾發覺自己一行四人的路線帶有非常濃厚的隨意性,沒有做任何規劃。
比如說此時,陳啟帆優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隨後起身指著他麵對的一方,道,“就走這吧。”
白瀾忍不住問道,“陳兄,這條路往下走就是聖靈天樹處?”
陳啟帆頓了頓腳步,回頭對白瀾道,“不是啊。”
“……”白瀾隻覺得氣血上湧,在咽喉處翻騰。
陳啟帆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對白瀾補上一句,“我們隻知道聖靈天樹在裏圍,但是具體位置就隻能靠運氣碰了。”
“……”死潔癖你特麼說話能別大喘氣麼!
眾人隨著陳啟帆隨意挑選的方向一路向前,幾乎是每隔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會碰到一隻地階中級或者低級的妖獸,三人雖說合力對付起來不是怎麼很費功夫,但是這麼幾次下來,消耗還是挺大的。
周堯尊提議休息一會,眾人都欣然同意。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本來光線就不怎麼充足的林裏此刻更是陰鬱,偶爾有橘黃色的光暈順著一點葉縫流淌進來,就像在整個森林中破開了一條條細長的口子。
四人拾了些枯木條,生起火。白瀾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根細木棍在火堆裏戳戳戳。
西子淵在一旁看的無奈,“小白,再戳火就被你弄滅了。”
聞言白瀾細細望著火堆上被他戳一下便抖一抖的火苗子,默默的將手中的細木棍扔到火堆裏。白瀾垂著眼望著燒的“滋滋”響的火堆,額前細長的頭發垂到眼前,白瀾隻覺得那一簇簇的火苗看不真切,“西子淵,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西子淵很少聽見白瀾直呼他的名字,這人向來話少,可是嗓音卻清脆的舒耳,宛若風輕輕刮在身上,微涼卻讓人心口癢癢,西子淵三個字從白瀾口中說出來仿佛有種獨特的韻味一般,莫名的讓他欣喜……當真是魔障了。
“你知道為何我們三人能配合的如此恰到好處麼?”
白瀾不解他為何會突然提到話題之外的事,隻得老實搖頭。
“因為你。”
“為何……”紅毛是在開玩笑麼,怎麼可能。白瀾隻覺得錯愕。
西子淵望向白瀾,直視著他的眼睛,這人的眸子烏黑透亮,就像黑曜石般透徹的沒有一絲雜質。西子淵對著這對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不是你準確的判斷出妖獸的等級以及弱點,我們雖說能夠對付,可卻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輕鬆。”他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下句,可我不願你如此,你越是擁有更多能力,便越誘人,也越讓我想要緊緊抓住。
白瀾聞言心中頓時明朗起來,這兩天困頓在心中的鬱結也總算消彌。
隨著天色逐漸變暗,四人決定就此歇息一晚。西子淵將火堆熄滅,畢竟在這種妖獸叢生的森林,晚上若還是燃起篝火會引來許多高階妖獸。
在裏圍不似外圍那麼輕鬆,四人安排了下守夜順序,陳啟帆第一班,周堯尊其次,白瀾隨後,西子淵最後。
眾人找了處幹淨草叢,將外套鋪在地上,躺在上麵。
雖說前幾日也像這麼席地而眠,但那時還是在外圍,氣氛還是挺輕鬆的,如今到了裏圍,總感覺全身上下緊繃著一根弦,仿佛前一秒還閉著眼下一秒便會一個挺身跳起來全身戒備。
白瀾瞪大眼睛看著天空,看不見星星,也望不到月亮,整個天空就像被一張黑布給裹住了一樣,讓人莫名的覺得緊張,壓抑。
白瀾記得從前自己睡不著的時候總會給蘇輒發發短信,他向來不會對蘇輒說,阿輒我睡不著你快陪我聊聊天,這從來不是他們的交流方式。他隻會問道,阿輒你睡了麼。
他知道,蘇輒向來晚睡。
如今細細想來,當初的自己愛的是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顧慮重重,那麼的卑微不堪……
有朋友對他說過,阿瀾你他媽是談戀愛還是供祖宗,你何必這麼作弄自己呢!
對呀,何必呢……白瀾曾經反複的問過自己,他這到底是何必呢!可是當所有事情碰到蘇輒兩個字,一切都沒有原則了。
白瀾很喜歡一句話,緣生緣滅緣自在,情深情淺不由人。最是那句不由人,念出口來刺的他心口發疼……
想著想著白瀾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轉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白瀾趕忙爬起來,問周堯尊道,“周兄,昨日……”
周堯尊笑笑,“西兄昨日見你昨日睡的太熟了,便替你守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