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這家夥是不是死了,你怎麼把他打死了……”
王城之中最為繁華的朱雀街上,幾道錦衣人影躊躇而立,望著躺倒在地的少年身影,有些驚懼的叫道。
“哼,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而已,死便死了,文家就剩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家夥而已,能拿少爺我怎麼樣。”
“這個廢物,沒想到這麼不禁打,真是掃興。”被其他人圍在中間的錦衣少年眉頭跳了跳,口氣囂張驕橫,不過聲音越來越低,顯然對目前這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狀況,亦有些始料未及。
“可是趙哥,這裏可是王城啊,王國政律可是要殺人償命的,就算是尋常土民也受律法保護,更何況文家還是王城貴族……”
“貴族?哼!難道要本少爺為這個賤民償命?我爺爺可是當朝禦封國公,國公世孫金枝玉葉,就算少爺我一根手指頭也不是這個賤民能比的,哼!”
朱雀街青石街道上,趁著早集出來納貨的人早就被驅逐到了數十米之外,隻留下五六個護衛將三個錦衣少年圍在中間,對著躺在地上的另外一名少年指指點點,神色不一。
“真是晦氣,令狐,你去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在裝死,媽的……”站在最前麵的錦衣少年臉色陰沉,望著俯身趴在地上沒有絲毫動靜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和悔意,顯然麵對王城鐵律,心中並沒有口上說的那般輕鬆。
“啊,怎麼是我……”被點名叫做令狐的人臉色一白,作為王城紈絝子弟,雖然行事放縱不務正業,但是源於皇家法紀,並沒有誰敢於冒著被明正典刑的危險觸犯律法,此番失手殺人,本就是第一次,讓這幾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如何不心中發寒。
然而無論是權勢還是手段,令狐少年都不敢在錦衣公子心情正差的時候去反對他的話,也隻能在錦衣少年森然的目光中,探手摸向地上的人。
文辰腦袋有些昏沉,強烈的眩暈和刺痛讓他一時間無力動彈,伴隨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炸裂感,一股陌生的記憶忽然用上腦海,然後便是驚訝,錯愕,難以置信和深深地恐懼。
這是哪兒?怎麼回事?
不是畢業在即狂歡之夜嗎?不是約了幾位死黨見證自己為時四年的愛情嗎?不是在酒足飯飽之後,去了學校外麵最豪華最經典的網吧開黑英雄聯盟嗎?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
莫名之處的悸動,如同一股電流從大腦深處傳出,讓整個人一陣激靈。
躺在地上的文辰渾身一抖,披散的發髻之下露出一張滿是血汙的麵孔。場中幾人被同時嚇了一跳。
“還沒死,你這家夥……讓你他媽嚇老子!”起初的驚嚇之後,名叫令狐的少年臉色一陣難看,忍不住對著文辰的後背狠狠來了一腳,卻不敢太過用力,害怕這個明顯脆弱的家夥在自己腳下一命嗚呼,他可沒有一個當國公的爺爺。
我怎麼了?這是哪兒?
腦子似乎要炸開一樣,記憶的融合似乎要撐破原本整個意識一樣,導致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剛剛撐起的手臂再次垂落,一張血汙麵孔再次摔在青石地磚上。
令狐少年動作一滯,叫罵聲戛然而止,就像被一隻手猛然掐住了脖子。
對,自己依然叫文辰,不過卻不是來自鄉村小鎮,為了完成大學學業苦苦掙紮的屌絲男,而是這個似曾相識的王國當中,曾經威名赫赫的文家嫡孫,文家唯一的繼承者文辰,算得上書中看過的京城富少,官二代之流的人物了。
可是,如今這般模樣,又是為何,堂堂貴族子弟,不是應該銀衣白馬,錦帽貂裘,隨從侍女如雲,橫行無忌嗎?怎麼會被人生生打死在了王城最繁華的朱雀街上?這哥們也混的太慘了吧?
就算是自己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野小子,也在前世安然完成了大學學業,平安活到了二十多歲,還追到了傳說中的校花女友,難道這個世界競爭壓力這麼大?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棍小人,導致天理難容?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文辰的思緒才逐漸變得流暢起來,也終於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和對周圍環境的感應。卻不料身體的疼痛,讓他再次眼前一黑。
媽的,看來真的是穿越了,這種狗血套路竟然砸在了自己身上,雖說按照正常情況,穿越者都是牛逼到極點的存在,自己也偶爾意淫一下穿越之後吊炸天的生活,可是自己卻並不想真的穿越過來啊,自己當下的生活雖然不算頂尖,但是至少還算滿意,大學畢業,工作有望,還有一個漂亮女友,期待已久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劇情怎麼就突然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