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黑森森的槍口,她卻忽然笑了,笑的無比妖嬈卻又滄桑無比。
“不愧是黑暗之王罌粟,這種時候都還能笑得出來!”
略帶慵懶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打破了會客室死寂般的沉默,萬丈霞光中,一身身穿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逆光朝著她款款走來。
看著那朝著她一步步走進的男人,她笑得蒼涼,恍然如同隔世。
幽暗的眼眸,深不見底,寒戾的目光,隱約著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輪廓……
“非夜,好久不見!”
抬起頭看著他,她臉上的笑意愈發明朗。
這麼些年,他看起來過得不錯。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他的笑容燦爛的猶如遠方撕裂的朝陽,在一片血色中絢麗的綻放……
那種誘惑,足以致命。
現在,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他,他依然在笑,卻像極了盛開在暗夜裏的花,泛著魅惑的瑩亮,觸手卻是冰涼。
徹骨的冷……
貼近她,他的笑容更加真切,抬起手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目光森冷,如同在打量一隻垂涎已久的獵物……
“這麼多年,你過得好嗎?”
她笑問,言語間冰冷依舊,卻滄桑的如同走過了幾個世紀。
多年前,當他們背道而馳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預見了今日的結局。
“你說呢?”
嘴角笑意依舊,隻是早已失了溫度,抬起另一隻手,揭下那覆在她臉上的金色繁花麵具,另外半張臉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他的麵前……
那另外半張臉上,是一朵妖嬈的罌粟花,紅色的花蔓自額間延伸到眉角,栩栩如生,嬌豔妖嬈,泛著詭異的氣息……
“我不好,這麼多年來,幾千個日日夜夜,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一直在想,如果再次遇到你,一定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它到底是什麼做的……”
手上的力道突然收緊,她吃痛,欲別過臉去,奈何下巴被他緊緊扣住,一絲不得動彈……
修長的手指順著臉頰滑下,最後停留在她心髒的位置,單手扣緊,就像真的要掏出她的心髒一樣……
毫不憐惜。
很疼,她皺起了眉頭,一聲不吭的承受著他的憤怒……
“你也會疼?我還以為,你不會疼的……沒有心的人,是不會疼的……”
手上力道未減,非夜忽然輕笑出聲,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俊美的臉往前湊了幾分,隻是那聲音,卻是透著絕望的冰冷,讓人忍不住戰栗……
“初音,我想你了……”
英俊的眉眼幾乎與她的貼在一起,他忽然鬆開了扣住她下巴和心髒的手,緊緊的將她擁抱在懷中,伏在她的耳際,呢喃出聲……
她觸電般的僵住,感受著那近在咫尺再熟悉不過的心跳氣息,盛開著妖嬈罌粟花的臉上,忽然湧出巨大的絕望悲哀。
“可是,我們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那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她仰頭望著屋頂的水晶燈,悲哀的狂笑出聲,沒有任何猶豫的按下早已安置在沙發下的引爆器……
靜謐的清晨,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轟然響起,萬丈霞光中,一道紅光衝天而起,比那朝霞更加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