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為什麼?”敖餅剛剛正在和盧銘猜拳,看模樣已經輸了不少,灌酒灌得鱗片都泛著紅。
“各位是否記得明辨鏡上那道關於雪崩的題目?”
盧銘立刻恍然大悟過來:“難道你們就是靠那道題目的答案,才掐準時間刺殺郭必安的?所謂雪崩,也是你們故意引起的?”
“正是!”九鳳道。
敖餅拍桌就樂:“原來如此,也不枉我從我姐那裏把妖祖骨偷出來做實驗,還挨了兩頓打。”
當時季沁軟禁,季二埋頭苦算,來不及解釋那麼多,隻說要妖祖骨,敖餅頭疼得不得了,知道姐姐寶貝那東西,不敢明著去要,隻能傻兮兮地去偷,被敖苞發現後,不分青紅皂白地揍了一頓。敖餅抱著腦袋講出了他們要做實驗,敖苞更氣他不老實跟她商量,淨想些歪門邪道,索性又把他揍了一頓。心疼得同窗們答應連請他一個月的食堂小炒。
“若是如此,那九鳳統領可欠下之善兄、沉姍妹子一頓酒,那道題目,他們也沒少出力。”
“待他們返回帝都,我們定當補上!”九鳳端起酒樽行禮,“諸位恩德,於我們如同再造,從此若有驅遣,必效犬馬之勞。”
薑瀛不敢受他們大禮,連忙起身相避,代替眾學子解釋道,“我們平日裏喜歡這種計算遊戲,除了你們的雪崩題目外,有時候會算很多外人看起來奇怪的東西,這次能幫上你們,也是意外之喜。”
直到季沁起身打圓場,開了兩句玩笑,學子們這才滿臉受之有愧地飲下了杯中酒。
“第二謝,謝吾師!”他看向角落的方向。
守墓人正坐在那裏,拿著酒壺自斟自飲,他聽力極佳,即便坐在這裏,依舊能夠將九鳳的聲音收入耳中,他遙遙地舉了舉酒樽。
看著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弟子終於有所成就,他向來冰冷得像是石頭一樣的眼睛中不禁流露出滿足,想起自己一直因為噬血好殺被排斥,卻幸運被太/祖信任,連累太/祖也因此被剛正的史官記上了一筆汙點,如今,他終於能低聲說上一句:“幸不辱命……”
這是正氣軍,他親手培育出來的正氣軍,足以當初自己在史書上留下的噬血汙跡,足以讓所有人重新審視他的過往。
守墓人朝向皇陵方向,輕歎一聲:“臣也謝您一杯。”
“第三謝,謝吾主!”
“幽水若是知道,會以你們為傲的。”季沁說道。
九鳳卻搖搖頭:“我們想謝的是母親,亦是您。”徐幽水臨死前將北地之主的繼承權交予季沁,所以這些前北地士兵稱呼她一聲吾主,也是正常的。隻是一直以來他們總有些排斥,直到季沁因為他們情願被抓進六極獄,這才轉變態度。
季沁一愣:“我?”
“若是沒您,也沒有現如今的正氣軍,更別提現如今的一切了。”
季沁連忙搖手:“我真的什麼也沒做,你仔細想想,我一直隻是負責出錢而已。”
眾人一想,似乎還真是這個理,求救地看向九鳳,九鳳沉默片刻,無奈道:“那就感謝吾主……的錢。”
季沁撓頭,覺得這句話哪裏有點不對勁,不過還是說道:“……不客氣。”
薑瀛摸著下巴,戳了身邊的盧銘一下:“看出來沒?”
“看出來什麼?”
“一本萬利的買賣,堪比呂不韋以公子異人為奇貨居之!當初沁沁在北地、在正氣軍上一擲千金,砸上了季家不少現銀,讓季家在王朝財富榜直跌三位,如今全部回本,最遲明天,朝廷封賞就得下來!今年的首富,我薑家恐怕是保不住了。”
盧銘嘶了一聲:“說起這個,我怎麼就覺得沁沁她從來沒做過虧本生意呢?真想討教一下秘訣。”
薑瀛撇撇嘴:“我賄賂了季二,早就討教過了。”
“究竟有什麼秘訣?”盧銘眼睛亮晶晶的。
“季二說了,他姐就是看心情,瞎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