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心中默念清心訣,顫抖的雙手逐漸穩定下來,他雙眼凝視半空中的禺強,又是一次搭弓射箭,銀尖鐵劍颯如流星,禺強妖王疾疾避開,可依舊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禺強妖王頓時怒從心生:“既然如此,也別怪我心狠手辣,進攻!”
禺強妖王話音剛落,它背後的禺強一族紛紛嘶吼著衝上前來,士兵們應付窮奇已經是乏力,著實無法再阻攔禺強們的攻勢,眼看它們就要通過士兵們的阻攔,直飛如內城百姓聚集區,大開殺戒。
九鳳目眥盡裂,心中悲涼升起,大吼道:“不!”
禺強妖王狂笑著說道:“哈哈哈晚了!北地本就是我禺強一族的領地,被你們人族搶占,我們今天就要把一切都討回來!”
形如亂蝗般的禺強從內城各個方向降落,每飛到一個地方,底下立刻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婦孺尖叫哭喊聲!
城牆上還在抵禦窮奇的士兵們隻覺得頭皮發麻,想哭卻哭不出來,他們的家人孩子都在內城,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成為妖魔的盤中餐,有些士兵隻是這一個走神的功夫,就被窮奇的利爪從背後狠刺,瞬間沒了呼吸。
士氣隱約有崩潰的趨勢。
遠遠觀望的郭必安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昭示著他對事情的發展很滿意。饕餮也喜形於色,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就要這樣,揍得這群狡詐的人族哭爹喊娘,看他們還敢不敢自稱什麼萬物靈長!還有,告訴禺強,要是一個時辰解決不了戰鬥,就別怪本尊親自出馬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心中都仿佛被烏雲籠罩,整個戰場過早地彌漫著一股哀戚的氛圍,凝重的血腥氣味,骨頭被妖魔咀嚼的咯吱聲,仿佛又將他們帶回了幽州淪喪的絕望之中,原來苟且偷生十餘載,終究是命喪於此。
就在士兵拿不動刀,百姓閉著眼睛等死的時候,一道洶湧澎湃的力量突然四散開來,向上直貫日月星辰,甚至衝淡了饕餮周圍的幻影。而且這股力量暗含鎮定人心的力量,驅散悲戚與絕望,令人心中充滿了無邊勇氣。
正在內城準備降落的禺強一族們突然感受到一股龐大阻力,整個內城像是像擁有了一個防護罩,將它們重重地擋在了內城之外,隻要一觸碰道那白色光霧的罩子,就會被用力彈開,而且越靠近那白色的光芒,它們就越感覺渾身力量被消弱得厲害,仿佛是一隻雛雞一般,誰都可以拎著它們的翅膀揍一頓。
白色的光罩漸漸外擴,將整個內城、包括城牆都籠罩在其中,剛剛還在城牆之上得意咆哮的窮奇們,突然感受到渾身力量流失得厲害,打在士兵身上的拳頭變得軟綿綿的,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立刻被憤怒地士兵們亂刀砍在了身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饕餮臉色大變:“王氣!”但是旋即,它就否定了自己,妖魔們對自己的天敵“王氣”還是知之甚多的,王氣顏色赤紅,而且隻有皇室身上才有。北地絕無皇室成員,而且這種“氣”的顏色也不是王氣的赤紅,而是皎潔如玉,但是卻明顯擁有和王氣一樣的力量——削弱和抵禦妖族!
郭必安盤坐坐在酸與背上,臉上罕見地露出了個笑容:“果然。”他欣賞地看著內城抵禦妖魔的光罩,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聖人所言誠不欺我!”
饕餮怒道:“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我的窮奇妖將已經死光了!萬妖陣外圍已經被消耗了一半,而且若是北地真的有這種類似於王氣的 ‘氣’,這讓我們妖族如何和他們硬耗?”
“稍安勿躁。”郭必安道,“據我猜測,這種氣和王氣不同,不是生來就具有的,而是靠後天修煉積累的。所以徐幽水才會將所有人都聚集在內城,這樣才能方便她最節省力氣的情況下護佑眾人。嗬……我倒要看看,你徐幽水胸中有多少浩然之氣,又能撐得起這護罩多久?守得住這北地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