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在幽北,你還大晚上晃悠著去外邊起夜,那不是伸著脖子往妖魔嘴邊送嗎?”
“好吧……”
“真是嚴苛,今年若是沒有還沒有擒到妖王,所有人就被淘汰完畢,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哎,你們發現沒有?”
“發現什麼?”
“所有書院都有淘汰,可是鳳岐書院竟然一個淘汰的都沒有,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黑幕!”
“就鳳岐書院那群歪瓜裂棗?說沒有黑幕誰信!虧陛下當初散去渾身王氣的時候,我還覺得有生之年人族複興有望,熟料也是個自私自利、隻為自己利益代言的當權者!”有書生立刻憤憤不平起來。
“你們怎麼能那麼說陛下!”書生旁邊坐的幾個麻衣大漢當即表示不滿,他們也關心國士選,但是不識字,這才來到茶樓聽消息,熟料聽到的確實這群讀書人對女皇的侮辱,“也就是王氣不長眼睛,否則定不護佑你這種東西!”
“哼!”
大漢的衣服被扯了扯,他回頭一看,是隔壁桌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士,文士搖手示意他坐下,小聲道:“你沒看他衣服,他是長嶺書院的人,自家書院一晚上被淘汰了一半,心中怨憤難當也是正常的,隻當沒聽見吧。”
這間茶樓發生的一切,好歹隻是口舌之爭,還算是太平。西陂城早就因為這些消息已經打了好幾場群架,俞州侯忙得團團轉,這邊剛費盡口舌擺平了一樁青鹿舍和百竹洞的衝突,那邊又暴發一場鳳岐和長嶺的肉搏。俞州侯此刻內心簡直是崩潰的!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姬青桐的耳朵裏,她正拿著明辨鏡跟那個“從良的龍傲天”爭論宰相製的利弊,冷不防聽見這個消息,頓時捶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來人。從五史府裏派十個史官去西陂,一家書院跟一個,整理各書院弟子的每日活動記錄,彙聚起來,第二天整理發布在布告鏡上。”她隨口吩咐道。
“是。”大太監立刻領命而去。
隔天,布告鏡上出現了十家書院學子們的的詳細活動記錄,各州茶樓裏立刻比以前人更多了,但是卻比以前更安靜,一個年輕書生拿著謄抄稿在給不識字的販夫走卒們念,大家都聽得仔細,偶爾小聲討論。
五史府的史官個個才華橫溢,妙筆生花,寫史的時候嚴謹,寫事的時候高/潮迭起,讓人欲罷不能。十天時間過去,很多人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不再是吃飯,而是去茶樓聽 “故事”,然後再聚在一起討論下接下來的發展,若是有他們喜歡的書生慘遭淘汰,就要扼腕歎息一番,眼皮淺的小姑娘更是紅著眼圈掉上一整天眼淚。
“劉公子為什麼這麼命苦,當初聽到他在西陂水邊救了一隻幼貓的時候,我就一直祈禱他能走到最後,沒想到還是被淘汰了……嚶……”
“那姓劉的太娘了,我們盧公子就很穩,憑借 ‘角端’不能爬樹的特點,竟然從白羽衛扮演的角端妖魔手中逃出生天,你改支持我們盧公子吧。”
“還是支持我們陸之善陸公子,起碼長得好看呀。”
“百竹洞謝姑娘更好看!人還溫柔,聲音又甜又酥!”
“嚶,我的劉公子……”
“這位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你支持誰?”
“我?我肯定支持我相公了啊。”
“姐夫也去了,是那一個?”少女們立刻八卦地問道。
“季沁啊,土豪沁可是我們全俞州姑娘們心目中的親親相公。其他人再怎麼得意,還不是得在我相公名下的西陂荒林上蹦躂。”
其他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