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你……你要幹行刺本宮不成?”看著張讓手中發出絲絲寒光的長劍,何太後冷不丁打了一個冷戰,發熱的頭腦也瞬間變的清醒起來。
“住手!”
驀地,前麵閣道窗下傳來一聲大喝!
張讓等人抬頭看去,卻不由得失聲叫出聲來,此人不是別人,竟是棄官未去的盧植!
當初征討黃巾之時,盧植以三萬大軍包圍了黃巾幾十萬人馬,若不是左豐索賄不得,汙蔑盧植久戰無功,盧植之名將不在皇甫嵩之下。
其時左豐正是奉張讓之命收取賄賂,盧植的能力張讓自然是一清二楚,如今見到盧植,張讓怎能不膽寒。
“盧公救我!”
何太後看到盧植,便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哪裏還顧得上母儀天下的顏麵,痛哭流涕的朝盧植喊道。
“閹賊,還不快快放了太後與陛下!爾等若還是執迷不悟,莫怪老夫手下無情!”盧植遙指張讓等人冷喝道。
“快,不要管他,趕緊衝出宮去!”張讓氣急敗壞的朝眾人吼道。
“有老夫在此,爾等休想僥幸逃脫。”盧植手持長戈,縱身而起,躍上閣道,堵在眾人麵前。
“給我殺了他!”張讓嚎叫著指著盧植道。
如今眾人是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為今之計,隻有闖開一條血路發是正途,而盧植則是樹立在他們麵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人物。
張讓話音剛落,幾位太監便揮舞著手無縛雞之力的雙手,衝向盧植。隻可惜,這等殘人,又豈是身經百戰的盧植的對手。
盧植長戈一揮,僅僅一招便將幾人放倒在地。
“閹賊,拿命來!”盧植不待眾人反應過來,長戈向前,刺向眾人的首腦人物張讓。
幾名小太監敗的太快,根本沒有張讓喘息的時間。幾乎是風馳電掣間,盧植的長戈已然伸到自己麵前。
眼見張讓就要血濺當場,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讓瞬間拉過身旁目瞪口呆的畢嵐,擋在了自己身前。
冰冷的長戈貌不留情的刺穿了畢嵐的胸膛,一股猩紅的鮮血飛濺而起,灑滿張讓一身。眾人完全被這血腥的一幕驚呆了,即便是出手的盧植,也沒有想到,張讓會為了自己活命,不惜拿對自己馬首是瞻的畢嵐做擋箭牌。
“無恥之徒!”一股無名的怒火悠然而起,盧植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這種毫無禮義廉恥的敗類,萬不能再留下他的性命。
“段珪,快將太後推下閣去!”感受到盧植無窮的殺意,張讓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情急之下,他的目光自然瞄向了已然成為累贅的何太後。
雖然畢嵐的死讓段珪頓生兔死狐悲之感,但是長期養成的對張讓的言聽計從,還是促使段珪下意識的推向身旁的何太後。
“母後!”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掉下閣道,一直膽戰心驚的劉辨撕心裂肺般叫道。
“閹賊爾敢!”盧植大吃一驚,顧不上近在咫尺的張讓,縱身一躍,跳向何太後。
此時的盧植早已顧不上什麼君臣禮儀,在觸摸到何太後的瞬間,盧植便身向後倒,用自己年邁的胸膛當做何太後著地的緩衝袋。
好在閣道兩旁種滿了各種花草,地質柔軟,全身著地的盧植隻是在撞擊之下吐出一口鮮血,並沒有性命之憂。
短短片刻間,數次險些身死當場,心如鐵石的何太後癲狂之下,嚎啕大哭起來。今日的磨難,已勝過過去幾十載。她終究之是一個在溫室中長大的女人。
張讓陰笑的望了望盧植二人,對眾人擺了擺手,道:“快走!”
盧植雖心有不甘,但是如今被摔的七葷八素,加上神智已有些癲狂的何太後還在身邊,無奈之下,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張讓等人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盧植才漸漸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