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肆來說,他在沉睡中的時候,並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周圍的人圍繞著他做了哪些事情。而周圍的人也從未懷疑過小肆的決定,懷疑小肆準備要去做的事情。他自己呢,恐怕從未想過自己將要做些什麼,想過自己將要得到些什麼。但是他也沒空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小肆很忙,小肆眼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當小肆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眼前出現了樂嘉和鸞自歌。
“醒來啦?”樂嘉柔柔道,而鸞自歌本想說什麼的,但被樂嘉搶了先,隻是坐在那裏微笑著看著小肆。
小肆覺得有些怪異,但是,感覺不錯。他搖搖頭,剛睡醒的腦袋還有些朦朧。
“我睡了多久?”
“這是第三天上午了,你睡了兩天啦。”
“怪不得頭有些暈。”小肆喃喃道。他閉上了眼睛,略一感知,這本是習慣所為,卻無意中發現整個庭院少了一些氣息,也多了一些氣息。
“柏高和樂浪呢,怎麼都不在?”小肆問道。
“柏高前天趕回村子查看情況,卻在昨天派來信使,說是村裏出了些問題,趕緊請樂浪回去主事。問他們,他們也不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樂嘉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大概是什麼時分,樂浪回去的?”
樂嘉回想了半天,不太肯定地道:“大概是昨天下午吧。”鸞自歌卻突然插嘴道:“大約正午過去兩個時辰。”
小肆心裏盤算了一下時間,道:“估計很快就要送信給我們了。那庭院裏的家夥又是誰?”
樂嘉道:“鸞大小姐前天就把那家夥帶過來了,一直等到今天你醒來。”
小肆看了看鸞自歌,鸞自歌大方地笑道:“他是幾天前襲擊車隊的林匪首領昆吾,我向父親討過來的,送給小肆先生做禮物。”
把一個惡人拿來送禮物,恐怕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樂嘉看向鸞自歌的眼神都有些奇特。但是鸞自歌為了送小肆什麼東西而費過一番腦筋,小肆身邊既有樂嘉又有子箕子棠,恐怕是不需要什麼護衛侍女的,鸞自歌本身又沒有什麼心腹,難不成把孟盈送過去嗎?鸞向天的手下高手倒是多得很,但是送過去又怕小肆先生多想。想來想去,也隻有個昆吾好拿得出手了。
小肆倒也不覺得奇怪,隻是讓樂嘉抱著他去看看五花大綁在院子裏的昆吾。
當鸞自歌跟昆吾說起的時候,昆吾剛開始是拒絕的,不過受了幾頓苦之後便不敢大聲嚷嚷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啊,“舍生取義”啊之類的東西,隻是會小聲在嘴裏嘀咕著什麼。鸞自歌知道這家夥是口服心不服,但是卻不擔心小肆先生能否將他收服。
小肆略微想了想,眼前一亮,讓樂嘉將那天在大堂得到的奇類藥丹拿了出來,又喚來人手將藥丹及解藥直接和水逼迫昆吾服了下去。
剛服下去,昆吾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他直著眼睛道:“你給我吃了什麼玩意兒……啊!”
話沒有說完,他就開始在地上翻滾,嘴裏發出淒厲的哀嚎,把圍觀的一眾人等嚇了一跳。
“奇類藥丹,是一種用於嚴刑拷打的特殊毒藥。服下去立刻就會渾身上下痛癢難當,極痛亦是極癢,一刻不休,隻有服下解藥才能暫止,不過就算服下解藥也會持續一頓飯的功夫方休。然後每日正午和子夜各會發作一次。最特殊的地方在於,假如他忍不住運功的話……”小肆向身邊的人解釋道。
小肆一說運功,昆吾就本能地運氣,結果身上的痛癢似乎立刻多了一番,頻率也快了一番,痛感癢感也翻了一番,沒等小肆說話,他就“咯吱”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