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虹:“我知道我說不知道你們未必相信,但我的確不知道龍師雨在神獄遭遇了什麼。其實我後來也去了神獄尋找答案,想找到修為突飛猛進的際遇,好找龍師雨報仇。但是怎麼都找不到,我實在想不出神獄那荒涼地方能有什麼奇遇。後來,諸神大戰,三月境被毀了個翻天覆地,就再也難找到答案了。
但我不甘心,一直在斷斷續續的尋找,想報仇是一方麵,想成就自己也是一方麵。然而那麼多年來,我幾乎走遍了整個神獄,也未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再後來,你們得了天下,把神獄徹底封鎖了,當做了監獄,封鎖嚴密,難以輕易進出,我也就不得不死了心,隻好另想辦法報仇,這才嫁給了天武。
正是以龍師雨崛起的秘密為誘餌,誘了天武娶我,誘天武想辦法幫我報仇。但是天武膽小,竟然忌憚龍師雨,遲遲不敢有什麼動作,一直在說什麼想辦法,就是一直不下手,後來爭吵之後,我惱怒了,才親自找上了靈山出手。
我其實也沒想到,龍師雨遭我誣陷後,居然會束手就擒,連句辯解都沒有自願赴死。別說我,連天武也沒想到。
龍師雨束手就擒後對我說,他願一死,換我與他恩怨兩消。並勸我,說不沾因果則無因果,他就是前車之鑒,勸我就此罷手,以後不要再碰靈山,則下場另有轉圜,否則必遭因果。嗬嗬,如今看來,似乎不幸被他言中。”
車墨躺那已經閉上了眼,由聶虹的話想起了龍師當年對他的一番勸誡。
夫婦二人又對了一眼,聽著似乎像是真的,但不會輕信,昆一沉聲道:“天武能容你哄騙這麼多年?”
聶虹哈哈道:“哪能騙這麼多年,連我自己都沒想到能騙他這麼多年,後來我想明白了,說到底還是一個願意被騙,說到底還是一個‘貪心’,無非心存僥幸,心存那麼一絲絲希望罷了。
我想明白後,越發隨心所欲了,我越亂來,越不怕死,結果他越發忍著。
他用盡了手段逼我,我受不了了,幹脆承認了我在騙他,可他自己反倒將信將疑了。明擺著的道理,多少年了,我若真知道的話,自己受用不好嗎?哪還輪得到他天武。都說人才自欺欺人,沒想到妖也如此,這點腦子還自稱什麼大帝,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聽到這裏,夫婦二人已經信了個七七八八,憑兩人的閱曆大概能看出點是不是在說謊。
正因為如此,夫婦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鬧了這麼一大圈,費了這麼大的勁,憋了這麼久的心思,揭開後居然是一場騙局,這哪是什麼騙天武,分明是把他們夫婦也給騙了。
牢內隻有聶虹嘲諷滿滿的輕笑聲。
夫婦二人安靜良久後,薑玄看了眼車墨,問:“龍師雨的隨從,怎麼會跟了你?”
聶虹慢慢偏頭看向車墨,一臉不堪回首的神色,“是我對不起他。我當初想盡辦法報複龍師雨,卻拿龍師雨沒辦法,隻好想盡辦法對他身邊人下手,是我變了法子色誘他。他好傻,後來明知道我是在騙他,龍師雨也揭穿了,可他還是跟了我,為了進萬妖帝宮守護我,竟然不惜進入化妖池。這世上沒人再比他對我更好了。”說到這,看向車墨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昆一此時可謂一臉膩味,哼了聲,“亂七八糟!”大袖一甩,轉身走了。
薑玄默了默,也轉身而去。
聶虹喊道:“為何不兌現承諾?”
“姐姐,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總得核實一二吧?”薑玄回頭給了句,並未停留。
兩人一走,水晶穹頂的湖中,遊來了一隻隻黑影,眼睛貼在了上麵盯著他們。
既能監視,又能避免和裏麵的人溝通。
聶虹扭動著身子,爬到了車墨身邊,半趴在了他的胸口,喃喃自語道:“你怎麼這麼傻呀,你不該來的,我已經變成了妖,不值得啊!”
車墨很虛弱,慢慢抬手抓了她的手,“但願他們說話算話,若能脫身,跟我走吧。”
聶虹:“嗯,是我錯了,走,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管了,希望我後悔的不算太晚,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出了地麵,昆一夫婦並肩站在了一起,薑玄問:“你覺得神獄的說法可信嗎?”
昆一哼了聲,“就算是真的,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諸神大戰,神獄毀成了那樣,還能有什麼?前朝為了找諸神遺物也早就把神獄給搜了個遍,如今又在我們手上折騰了多年,你覺得龍師的奇遇還能存在嗎?”
薑玄歎聲苦笑,“這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