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路燈昏黃垂暮,樹木沉寂蕭索,從遠到近漸漸傳來隆隆的雷聲,忽然一道慘白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大半個海葵市。路人行色匆匆,汽車鳴笛搶道,都在敬畏著將要到來的盛夏第一場暴雨天氣。
奇怪的是花園邨樓頂還有兩個人。
他們都是緊身黑色衣著裝扮,絲毫不畏懼劃過夜空的閃電雷鳴,神色有些輕鬆。一人和著閃電停留的光芒掃過手中的一份薄紙,隱約出現“女人:周莎”的字樣;另一個則是好整以暇,雙手交叉揉搓著,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總感覺一絲絲黃燦燦的電話在他的雙手一閃而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響起了對話。
拿著薄紙的男人說:“回來了。”
另一個人說:“那就走吧。東西先收好。”
九十六米處的一棟大廈,落芳邨,二十二層A戶,房間內張燈結彩,客廳茶幾上正擺放著一個千層蛋糕,一對母子正在慶生。從女人唱歌中知道應該是男孩的生日。
“嘉嘉,今天是你十六歲生日,這是媽媽送你的成年禮物。”一個容貌俏麗的女人將手中的方形禮盒交到帥氣英俊的男孩手中,男孩甜甜地道了一聲謝,將要伸手接過,這時一聲突兀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真是溫馨啊!”
周莎將禮物往雲嘉嘉身上一推,自己則是反向落在沙發後麵,從沙發底下抽出小巧的手槍,對著雲嘉嘉大喊:“快,回到房間藏起來!”雲嘉嘉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在周莎再三催促下,雲嘉嘉才馬不停蹄地往房間跑去,周莎悍然扣起了扳機,連串的射擊聲嚇得雲嘉嘉肝膽俱裂。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媽媽!回頭一看,兩個男人黑衣蒙麵,一個男人手持著一把紅色的手槍,槍口嗚嗚咽咽,像是鬼哭狼嚎,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另一個擋在持槍的男人身前,並在前方架起了一個黃燦燦的盾牌,上麵絲絲劃過的電弧擊穿空氣響起爆炸聲,影響著子彈飛行的軌跡和命中,不僅有的子彈被擊穿爆炸,有的甚至沿著原來的方向彈回來。
“快走!”周莎瞥了眼雲嘉嘉,發現他害怕的坐在原地,大聲提醒。
“分神?你就死!”一條電弧從空中劃過,快如閃電,不,它根本就是閃電!蜿蜒若靈蛇,威嚴霆正,一鞭煌煌落下,嘭!沙發一分為二彈飛,地板炸裂,透出樓下的燈光,饒是周莎反應迅捷,差點斷了一臂,手槍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那人眼神輕蔑,享受著貓戲老鼠的虛榮,手中捏著一道閃電,周身旋繞的電花像是傳說中的雷神宙斯.........“根本不是人!”雲嘉嘉驚慌地一步步邁向周莎的那人,雙腳卻如灌鉛般沉重,心有餘而力不足,感覺手中陌生的重量,顛了顛,將周莎贈送給自己的禮物朝著那人扔過去!
“不!”周莎大驚失色,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奮身向著禮物抓去,發現那人奇怪的神色,急中生智,補充說,“我寧願死!!!!”
一直沒有說話的持槍男人幽幽響起聲音:“我讓你打殘就是了,別殺了她。”聞言,那人收起護體的閃電電弧,看著撞過來的周莎,抬起一肘劈過去!“噗......”周莎吐血浸濕手中的禮物,將它甩給雲嘉嘉,眼神中帶著留戀和不舍,嘴裏張了張始終說不出話,暈倒在地上。
雲嘉嘉愣愣地握著手中的禮物,嚎啕大哭。那人聽得眉頭緊皺,問:“他可以殺了吧?”
“轟隆!”慘白的閃電籠罩在海葵市上空,一刹那海葵市的電力供應係統出了障礙,陷入了詭異的黑暗當中。緊隨著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窗邊,劈啪啪啦聲音像是狂想曲一般急促、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