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腦海掠過一幕幕限製級白花花的惡心畫麵，並充滿血腥，仿佛鼻間能嗅到鮮血的味道。
葉拾腦子不是很清醒，隻覺渾身乏力，身旁好像有人在喋喋不休說著什麼，唯一能夠聽清楚的便是一句：“殿下，藥來了，讓老奴伺候殿下服藥。”
殿下？老奴？服藥？
奶奶的，她為了一個案子累死累活，連續五天四夜沒有合過眼，那幫子下屬居然在工作崗位上看宮廷劇，存心想折騰死她。
有人小心翼翼扶她起身，在後背塞了個軟墊子。然後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湊到她嘴邊，伴隨一股葉拾最不能忍受的中藥味。
下意識頭後仰，伸手推開。
登時傳來東西摔碎的清脆聲響。
“殿下，息怒，息怒啊。已經按您的吩咐，將後院一幹知情的人都處理了。現在後院隻剩下呂簾一個侍人，這、這呂簾不能殺啊殿下。”
葉拾皺眉努力睜開眼睛，到底是誰在她工作時看宮廷劇？
李公公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內院六十七人包括所有的近侍和下人都下了黃泉，那晚內院的血裏裏外外洗刷了四五個時辰才幹淨。
整個內院眼下就剩呂簾一人，乃戶部尚書次子，殿下輕易殺不得。
葉拾攥緊榻下的黃綢，心裏咯噔一跳，屋內古香古色，大到鏤空漆金屏風，小到瓷杯無一不做工精湛。
榻下此時跪著一人，類似古時皇宮內苑裏的打扮。
葉拾目光落在地上碎裂的玉碗上，暗自思忖。
她的策劃案還差公司蓋公章，像她這種現象是工作過度導致猝死了？
葉拾不敢置信地抬手狠狠捏自己胳膊一把，頓時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嘶。”
李公公嚇的膽戰心驚，以為殿下牽扯到傷口，連忙起身上前攙扶。
“殿下，若是您覺得這還不解氣，就把呂簾侍人給殺了也沒什麼。戶部尚書不僅有這麼一子，據老奴了解，這呂簾侍人在家時並不受寵。”察言觀色地說道。
葉拾剛醒過來，腦子不大靈光，剛想張口說話，腦海裏血腥畫麵湧了上來。她猛地推開攙扶，雙手死死扒住榻沿：“嘔——！”
細碎的，零散的，無數的記憶猶如黑夜的巨浪衝擊暗礁。其中畫麵最深刻的就是一張張布滿驚恐絕望的臉，以及一聲聲哭天喊地的求饒，像是盛滿一卡車的鮮紅一下子全倒在葉拾身上。
葉拾瞳孔微縮，胃極不舒服，趴在榻上幹嘔。這是誰的記憶？殘忍的血腥。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來人！快傳太醫！”李公公邊給葉拾拍後背順氣，邊朝門外尖著嗓子慌張大喊。
葉拾喘著粗氣，緩緩閉上眼睛，再次推開攙扶，聲音難聽嘶啞：“出去。”
李公公一驚，殿下這是怎麼了？
“滾出去，誰也不準進來，否則--”銅鑼般的嗓子真的不具有任何威信力。
李公公擔憂地望了葉拾一眼，應聲退下，順帶將門關上。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葉拾起伏不定的喘氣聲。
她現在是誰？記憶裏的主人公是司顏，西陵國唯一的儲君。沒錯，西陵國向來由女人執政，女帝陛下膝下隻有一個女兒，要不然這儲君之位，絕對輪不到司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