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靳羲終於忍不住,“你是故意的?”他的眼神淩厲,巨大的威勢從他身體中散發出來,滾滾如雷。
昭畫一愣,笑聲立止。
她望了望靳羲的眼睛,突然開始哭泣。
她哭得很傷心,眼淚滴滴滾落。
但她剛哭了一會兒卻又笑了起來,隻不過那笑是苦笑。
“嗬嗬,你竟然會發怒。嗬嗬嗬嗬。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生氣。竟然就為了她,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她又哭又笑,狀似瘋癲。
靳羲突然對這個已然共處過幾十年的人感覺到陌生。
徹底的陌生。
昭畫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你走吧。”靳羲說道。
昭畫愣住,臉上還殘留著眼淚。她怔怔地抬頭看著靳羲,似乎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我不再是伏若族少主,你也不必再聽我調令。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幹。”還沒等昭畫有所反應,靳羲繼續說道:“不過,若是以後讓我發現你傷害她,我絕不饒你。”
說完,他轉身進了院門。
昭畫怔怔地看著大門,許久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門內走出一人。
黑色勁裝,是淩白。
淩白剛一到花都皇城就與他們分別,提前來這兒等著靳羲。
雖然靳羲說不再是少主,但淩白追隨他多年,早已習慣,還是來到這個私宅替他打點。
不過,靳羲進院看到他後,還是說了那句話“我不再是你的少主,你走吧。”
淩白垂頭喪氣地推開門,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九長老。
方才他在內院,隱隱感覺到門外兩人的對話,但距離過遠,無法聽清。
現在見到九長老這副樣子,想必少主也對她說了一樣的話吧。
他知道,九長老一向對少主情有獨鍾。
他在靳羲身邊目睹了他和牧雪落兩人相識相戀,是以並未有多大的震驚。但九長老就不同了。
唉。他暗暗歎了一聲。
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靜靜站著。
昭畫看到了淩白,自然也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
“你認為我很可憐?”她突然仰起頭,說道。
淩白一愣,連忙否認:“沒有,我隻是……我……”
“我有什麼可憐的?”昭畫向門內看了一眼,“你也覺得她比我好?”
淩白連忙搖頭。
昭畫沒有看他,依舊盯著門內,眼神變得怪異:“你以為她還能活很久?”說罷她笑了笑,轉身走了。
淩白皺眉,他不知九長老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但他沒有時間多想,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在禎國花都的族人,以後都要聽從九長老的安排。這是族內傳來的指令:廢黜靳羲少主身份,永遠不再是伏若族人。
他跟在昭畫身後亦步亦趨,心中暗暗思索。九長老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又有人要對雪落姑娘下手?
還是東洛的慕容長纓?或者,是慕容楓?
他晃了晃頭,回身向那宅院看了一眼。
希望,少主能和雪落姑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