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怎敢涉身其中!
“你不能走。”靳羲看了看牧雪落,說道。
牧雪落一時間沒有領悟他的意思,疑惑地抬起頭。但看到他那慣常的冷峻神情,她突然明悟了。他又是在命令自己,不許去西鎬。
牧雪落隻覺得原本順暢的心意重新打起了結,煩亂異常。
“為什麼?”她問。
“你現在身有官職,在花都供職自由自在,何必去趟渾水。”靳羲說道。
牧雪落聞言冷笑:“你也說我有官職在身!那麼我去查案,你憑什麼阻止我?”
“你真的是去查案?”靳羲看向她。牧雪落眼神縮了一下,但馬上堅定地瞪視回去。
靳羲見狀搖了搖頭,說道:“你選擇了姚青月。”這句不是問話,他顯然已經知道了。
牧雪落不知為何心裏有點不舒服,難道因為自己曾經是他的手下,現在改弦易轍了,心生愧疚?不會的,她連忙搖頭。她做靳羲的侍女隻是因為那時身份所限,現在的一切卻是自己的選擇。
“他們的爭端,你最好少介入!”靳羲繼續說道,眼中隱隱有著擔憂。
“那是我的事。”牧雪落不看他。
靳羲皺起眉,說道:“西鎬的事,你去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牧雪落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激起了氣性,回頭大聲說道:“我去不去西鎬,關你什麼事?我能不能幫忙,又關你什麼事。你記著。我不需要你的解藥,更不需要你左右我的生活!”
靳羲一愣,眉頭緊皺。看著牧雪落因怒氣漲紅的臉龐,許久不知該說什麼。
最終,他還是開了口,問道:“你真的不在乎性命了?”
牧雪落冷笑道:“命?”她本想諷刺他堂堂仙師卻用謊言騙她,但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隻好冷冷地側過身子不看他。
靳羲低了頭,沉吟片刻後說道:“我知道你要去那兒做什麼,不要去了。那些事自有該做的人去完成,所有的事情都會循著它們該走的方向進行,你隻是局外人,不要過多插手。”
牧雪落再一次聽到他的宿命論心中更是氣憤,雙眼就要冒出火來,她搶上前兩大步,正對靳羲厲聲說道:“不要總給我講你的命運命運,我就是我,我的命運隻有我自己才能做主。”如果此時上身能動,她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說這些。
靳羲看著她眼中強烈的執著和怒意,心中不知哪個角落突然顫了顫。不管自己如何壓製利用,她終究還有她耀眼的自由。而從前在她眼睛裏看到的情意,似乎也不在了。
靳羲本以為自己隻會一哂置之,卻沒想到心中竟出現了慌亂感。他仔細地往她眼中看去,卻被那眼中的火焰灼痛。
“淩白。”靳羲的語氣不知怎麼,讓人聽出一絲受傷。
淩白躬身一禮,走向牧雪落。在她身上熟練地一點,牧雪落頓時覺得一陣酥麻感出現,她的兩臂又可以活動了。
她揉著左肩,麵色不善,前胸仍因激憤在劇烈地起伏。
靳羲的眼神黯了黯,背過身去。
牧雪落見此呼吸一滯,他的背影仍舊那樣寂寥。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些?
但是,一想到他那高高在上的口氣,她還是心中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