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京城裏出了一件相當大的事情。
有不知名的人告密,說是大皇子挪用戶部撥給四皇子統建京城戲館的費用,還頻繁公然出入煙花柳巷,為了一個歌女打傷了京城薛知府的兒子。
這些話當然不是薛知府透露的,他也是根本沒有這個膽子的。
隻是這京城的流言,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等傳到皇上耳朵裏的時候,已經是另外一副模樣了。
原本大皇子再如何荒唐,背後有皇後撐腰,皇上總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而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了,而是關係到了皇家的體麵。皇後那一邊也是好生沒麵子,對於皇上的惱怒隻是勸了勸,便再沒有什麼大動靜。
由此,皇上撤了大皇子戶部的職,還連帶著治了那些個大皇子身邊的人一個教官不嚴之罪,刑部的大部分差事也從皇後一行人手中脫離而出。
皇後怎會善罷甘休,隻是礙於京城中人言可畏,隻是悄悄處理掉了有很大嫌疑的薛知府等人,便沒再過問。
而與此事擦了邊的四皇子仿佛根本未聞此事,仍舊整日流連於戲館之中,籌劃著他的京城戲館新的管理製度。在皇後懷疑的耳目掃過他時,他隻是歎了口氣,“父皇怎的就相信了那些個人,我都不信大哥是這等不知高低之人。”
一句話,既將自己脫出於事外,又表明自己的立場。
皇後似乎很是滿意,便沒有再過多追問。
倒是最近鮮少在宮中出現的三皇子。
正妃回家養病,連側妃都被遣去了城南的別居,此時的三皇子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這讓捕風捉影的皇後感到十分疑惑。
可是一陣打聽過後,卻發現三皇子染上了逛妓館的習性,這讓皇後少了一絲顧慮,多了一絲微笑。
皇後當然不會傻到去皇上麵前告狀,此時告狀難免有為自己兒子洗脫罪名的嫌疑。
她需要個人去探探虛實。
這日,一輛從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鎮西王府的正門處,從車上下來一個嫋娜娉婷的伊人兒。
大公主扶著貼身丫鬟的手,朝負責通傳的小廝揮了揮手,徑直朝正廳走去。
原是想讓小廝一會兒再通傳的,沒成想三皇子此時正巧在正廳與兩個打扮美豔的女子鬥著酒,看得大公主一陣咋舌。
輕輕喚了聲,“三弟……”
早有伶俐的丫頭在一邊空著的紅木椅子上擺上了一個軟墊,可大公主卻不坐,直愣愣地看著三皇子,“三弟,你這是做什麼呢!”
三皇子似乎剛看到大公主一般,卻也不起身問好,隻是接過對麵那個女子手中的酒,朝大公主舉了舉,“喲,大姊怎麼來了呢!也不提前告訴弟弟一聲,讓你見笑了。”朝身邊兩個女子揮了揮手,“來!這是咱們的大公主,快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