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失落的真相 番外5之彤鱗(1 / 3)

彤鱗的頭顱以及左臂脫離身體向著被劍鋒劃破的空間縫隙墜落而去。祈嬴神情麻木地掃視過那無首的身體, 忽然在破開的衣領中看到疑似咬痕的黑印。他心神一凜, 急速衝上去拽住那身體的脖子想看個分明, 還未等他細看, 那身軀迅速化成一條赤紅色長軀彈縮回來緊緊絞在他的手臂上。

“不可能?”他笑道。“剛才隻是我眼花了!”他強行將那一眼的影像按下心頭, 忽略過去, 趕緊取出容器收集龍血。

就地將龍身剝皮抽筋, 破開龍腹時,一枚發光的珠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龍腹中沒有元丹,卻有一枚凝實的元胎。

“哈!我就說, 天龍也是能重生的。”他將元胎小心翼翼的收攏含進嘴裏。彤鱗未死,將會從這枚元胎中重生。這樣想著,他的胸口似乎沒有那麼痛。

在重塑太豐界前他還得小試一下計劃的有效性, 驗證天龍血肉是否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懷著忐忑的心思, 他進入剛才劃破的世界壁內。追尋著天龍之血的氣息進入一顆星辰中,環繞一周未找到彤鱗的頭顱讓他有些焦躁。

重塑太豐界迫在眉睫, 若是在那位置上誕生了新世界, 太豐界的一切就會被徹底抹殺掉。他放棄了尋找龍頭, 正在尋找可實驗之處時忽聞一聲劇烈爆炸, 天色陰暗狂風肆虐。向著狂亂爆發靈氣之地飛去, 隻見兩名大乘修士鬥法至最終階段。大地紛亂, 爭鬥的中心化作一片沙礫。最終那兩名修士抱做一團衝上雲霄炸成一團灼眼的光球,猶如太陽降臨般。

靈氣修士鍾愛與天鬥,認為自己修煉乃是逆天而行, 祈贏看著這慘烈的景象握緊了拳頭。這回他也要逆天一次!這片沙礫之地正好可用來試法。

瞿漱收到鳳燎羽的傳訊, 心急火燎地找到祈嬴時,太豐界被恢複了一塊。看著祈嬴扶著昏迷的季華容從殘破畸形的太豐界中出來,他身上沾染的血跡散出彤鱗的元氣。

“彤鱗呢?”瞿漱震怒吼道。

“我將他的血肉用以重鑄太豐界。”祈嬴坦言道。

“你怎麼下得去手!”瞿漱拂塵對著他倆狠厲甩去。祈嬴不躲不閃,以自己的身體護在季華容之前硬吃下瞿漱的攻擊。

“一萬年是情,十萬年難道就不是情了嗎?”瞿漱憤恨地連續幾下拂塵抽在他背上,抽得他的背部皮開肉綻。

祈嬴不反駁,任由他抽打,背上的痛楚似乎能讓他的心好過一些。

瞿漱看著他護著季華容的動作,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倆。掌威即將落下時,他發現祈嬴身軀裏隱隱散出仙元,緊急收回手開了天眼看去,如雷電交織的網在祈嬴身上閃動,那是天罰加身。

“好好承受你的報應!”瞿漱說完轉身離去。一掌拍死他們隻不過是幫助他們逃脫天譴而已。

祈嬴苦笑著回到流光居,他曾對季華容立誓“今後我待你必如你待我!”季華容肯為他付出一切,那麼他又為何不能為季華容承受一切呢?唯一愧對的是彤鱗,待他胎熟落地後會盡力去彌補這一次的過失。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我的修為呢?”季華容睜開眼睛第一句如此說道。

祈嬴和顏悅色安撫他道:“我盡力了,修為無法為你恢複。但是從今往後你都與我在恒風閣內,我會護你周全!”

“既然不能還我修為,為何要複活我!”季華容拽著他的衣襟責問道,麵容因扭曲而顯得猙獰。“本君乃一界仙尊,沒有修為還能剩什麼?”

“你還有我啊!”祈嬴仍微笑著對他說道。

“你?你想我被各路仙君恥笑嗎?堂堂仙尊最後淪落成依附別人的廢物?”季華容不依不饒地責罵道。

見他性情暴戾與往時的溫和柔順截然不同,祈嬴隻道是他失去修為性情大變所致。“為了令你複生我耗盡一切,怎會是想看到你被恥笑呢?”

季華容愣了一下,隨即撲到他身上溫言軟語說道:“是我太激動了,我的錯!你不要離開我!”

祈嬴呼了口氣,回抱著他。如今季華容已是凡軀,他雖然盡力讓其長壽不死,但也還要吃喝的。隨後便為其找來美食佳肴。

看著季華容酒足飯飽,細聲安撫他休息後,祈贏立即去煉器房內趕製安置元胎的容器。沒等煉製出來,季華容又在庭院裏叫喚餓了,他回應慢了些,季華容立即破口大罵。

他趕出去又是好一頓安撫,找了食物來。季華容說吃什麼,他都一一滿足,小心待著。

好不容易又等人累了睡下去後,他再繼續煉製未完的容器。但隻要他離開久些,季華容就又鬧起來,要他哄。周而複始,煉製放置元胎的容器進度緩慢,他隻得暫時將元胎納入腹腔中以元氣蘊養。

過了多時,季華容終於對他偷偷煉器產生了懷疑,逼問他到底在做什麼。

祈嬴想起了什麼,便隨口問道:“你來此多時尚未見過彤鱗,難道不覺著有異嗎?”

“彤鱗出關了麼?我以為他還在閉關呢!”季華容驚訝問道。“他既然出關了為何不來恒風閣看我?”

“他……”祈嬴反被他問住,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將真相說出。“我以他的血肉皮骨重塑了太豐界才令你複活。不過你不必自責,他已變回元胎。我不在你跟前之時隻是在煉製放置元胎的容器。”

出乎他意料的是,季華容並未對彤鱗表達什麼,而是對元胎起了興趣。他兩眼放光般問道:“元胎?我聽聞吞食元胎可增長修為,這是真的嗎?”

見祈嬴沉默的看著他不說話,季華容又隨即低聲道歉:“我知道那元胎是彤鱗,不會對他不利。隻是太想恢複修為才一時口無遮攔。”

祈嬴按了按兩顳,歎了口氣說道:“嗯!我知你心中掛念修為,沒有怪你。你先休息,讓我早日完成容器才能專心陪伴你。”

季華容乖巧的點了點頭,躺進被窩中。

容器煉製完成,元胎仍需灌輸元氣蘊養,祈嬴思來想去,覺得將元胎安置在瞿漱的束晴閣內比較妥當,他照看季華容總是分去了部分精力。也可順便將此事告知瞿漱,減輕他的哀傷。

漸漸地,季華容有意無意就會問及元胎之事。這令祈嬴慶幸自己一開始的決定是對的,若是將元胎留在恒風閣對季華容無疑是巨大的誘惑,難保他不會一時腦熱犯下大錯。

可是季華容似乎對元胎產生了執念。祈嬴不得不鄭重告誡他,千萬不可對元胎動手。於是引來季華容一頓責罵,埋怨他不體諒自己失去修為的心情。

季華容已然變成了他完全不認識的模樣,二人漸漸為元胎之事起了爭執。一次又一次,祈嬴隻覺得麵對季華容時身心更疲憊,靠著一份愧疚一直隱忍著,一方麵他天罰加身,仙元持續不斷的潰散。有時會忍不住悲觀的想,在他神魂消散後,季華容怎麼辦?瞿漱不會容忍季華容一直留在流光居內,他一直認定季華容是挑唆離間他們三人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