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但是似乎是有人要對你下手,有這種背景的畢竟不多。” Maxxie說。
“你怎麼知道的?”呂遠昊拿著電話,遠遠的看著坐在窗前看著風景發呆的左韓。這孩子周末兩天哪裏都不去,連餐廳都不去。那個晚上之後,呂遠昊看過故意留在桌上的文件,沒有任何翻動過的痕跡,這讓呂遠昊更加如墜雲霧。
“我……你也不要問了,小心吧。” Maxxie歎氣:“多事之秋。”
“你也是。”呂遠昊也隨之歎氣,最近的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還有……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方寧要回來了。” Maxxie扶著額頭小聲說了一句,夏天正在和在東京機場等待登機的方寧興奮的通電話,雜七雜八的說著不著邊的話。
呂遠昊的心裏咯噔一下:“方寧……?”
他沒有留意到,窗前單薄的身影似乎隨著這個名字晃了一下。
“要回來了麼?”呂遠昊更像是喃喃自語。
“對,今天就到。” Maxxie說:“要是以前,我是真不會告訴你,不過現在不同了。” Maxxie舒了口氣,看著正做鬼臉的夏天笑一下。
呂遠昊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那個驕傲倔強的男孩子曾與他銀貨兩訖,可他終究是覺得欠了他。
人啊,還是不要覺得自己能掌握一切。
方寧這次突然回來,是要做什麼呢,是和那個男人分開,還是短暫的回來,亦或是,終究厭倦了異國漂泊?
坐在窗前的左韓慢慢的回過頭,看著狀似沉思實則神遊的呂遠昊。又把目光轉回去,幽幽的問:“昊哥,我真的很像他嗎?”
“什麼?”呂遠昊一晃神,看向左韓。
左韓卻隻是默默的把下巴搭在椅背上,不再做聲。對著窗外,淡淡寂寞月光映著左韓的清秀麵龐。
呂遠昊隻能看見男孩子單薄的背影,蜷縮在椅子上,像之前那個沉迷的晚上一樣,小小的,瘦瘦的。
一種說不出的衝動讓呂遠昊站起來,走向窗前。
揉了揉男孩的頭發,很軟的發絲在掌心縈繞,一點點摩挲到心裏。
男孩破天荒的沒有回望過來,依然呆呆的看著窗外。
呂遠昊蹲下來:“你剛剛說什麼?”
男人仰頭問著,語氣裏有一點忽略的抱歉。
男孩轉過頭凝望,手指描繪上男人的麵龐,沒有一點情色的意味,就像毫無心機避諱的小孩子一樣,用手指一點點描繪著男人濃濃的眉毛,俊美的五官……
“你要是忘不了他,就把我當成他吧。”男孩深深的看著呂遠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呂遠昊沒有立即反應過來,先是一愣,隨即騰的一下站起來。
男孩收回手,一時間不知所措。
一種突如其來的尷尬、憋悶、或是別的什麼情緒,襲擊了呂遠昊的大腦:“誰告訴你這些的?”
搖搖頭,左韓從椅子上下來,光腳站在地板上,沒有去穿鞋子,就那麼轉身走開,擦肩而過的瞬間停了一下,然後是一句輕輕的:“對不起。”
呂遠昊站在原地,身形一震。
這世界,究竟都是誰對誰不起?
經過昨晚小小的風波,兩個人都在刻意對方的目光。左韓像是被拿掉了魂魄一樣,站在樓梯口,低著頭,手裏把玩著一隻馬克杯。呂遠昊穿上皮鞋,手裏搭著西裝,匆匆的出了門,出門之前,對著空氣說了一聲:“我先走了。”
左韓靜靜的看著發動的汽車,今天,是星期一,那些人給的最後期限,所有不該看到的東西,也許就會在今天放在昊哥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