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逃逸的修命巨頭,不是一方霸王,就是門派領袖,無論才智、道法、修為都出類拔萃。任何一個都夠他喝一壺的。
這讓他每一次出任務都換來傷痕累累,每一次殺人都跌入無盡的悲痛。
那些被他殺死過的巨頭和第二太陽的人,卻把他看做是另類怪物。
第二太陽的人都是高手,隻有宗級強者才能闖過他們設下的關卡,隻有成功地通過考驗才能成為他們的殺手。
當然,他們並不直接叫殺手,而是叫拾荒者。
他們利用拾荒者,去鏟除那些貪欲橫生的人,像垃圾一樣的人。
被追殺的那此垃圾都很強大,很囂張,很聰明,很機敏。所以第二太陽把通關的門檻提的很高。
不過,他在三年前就已經改變了這一定律和法則,僅用聖級修為的力量便順利地通過了那道讓無數英雄陷落的關卡。
聖級和宗級差著一個級別,一個層次,但他最終做到了。
即便宗級強者出任務,也要報團分隊,共同消滅目標,一起追回那些還沒被吞噬掉、揮霍掉的異寶。
他卻上報第二太陽,要單著幹,獨來獨往。
當時這一狂妄的舉動引起了第二太陽的顧慮,他卻不聽勸說,仍堅持己見。
一月之後,他終於接到了第一個任務,去追殺一個宗級的領袖。
他僅用了三天便完成了任務。
他突然的成功,像一串驚雷,引起了整個仙界震動和第二太陽的輝煌。
這是第二太陽以小博大,以弱敵強的傑作。
在他們大肆渲染之下,洪天的名字已經天下皆知。
他卻默默無聞地繼續尋找著應魂花的下落,少有回來,也少有領接任務。
因為每次任務都代表著痛苦,他總是借故不出。
流星已經消失在遙遠的天跡。
湖麵上的風似乎變成了一個冷麵無情的浪人,不停地在水上穿行,揮舞著手中的風刃,攪得水麵瑟瑟發抖,令小船動蕩不安。
人生,有時豈不正和這葉小舟一樣?
洪天已經站了起來,小舟破開波浪前行。
他的小屋就在岸邊的菏池旁,屋前有林,屋後有水,琴聲早已停了,殘燭卻映出滿窗春色。
他推開門,房間裏的燈快要燃盡,最後的火苗,打在一條修長的大腳上,那是一個半臥古琴上的少女。
她身上披著一層繡有黃花的輕紗,隱隱讓人看清起伏有致的山峰,這是一個稚嫩的尤物。相信看到她的人,誰也無法抵製住這副靜美的身體。
她忽地抬起頭,引起琴弦叮咚,如波浪敲打在小舟上。
嬌聲道:“你到那兒去了,害的我空守了半夜。”
她既美又嫩,一手好琴,明明可以靠琴藝吃飯,卻偏偏喜歡出賣身體。是不是因為她還太年青,還不知道這是一件可怕的事?
洪天沒有進房,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身來,奔過來,手臂纏上他的脖子,挺立的山峰緊貼上他的胸膛。吐著香氣道:“你是不是醉了,這黑燈瞎火的,你讓我往那裏去?”
這是一副有溫度的身體,很軟很柔,洪天卻不想再去說那些連自己也不相信的甜言鬼話。
他道:“現在走,我可以給雙份陪資。”
她笑了笑,笑的那麼動人,遲疑著端起那隻發白的纖纖玉手,試探道:“拿來。”
屋裏沒有別的人了,燭火已經燃盡。
屋內與屋外一樣,一片黑暗。
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