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009章 侵犯(1 / 1)

岸邊的石頭都扔完了,我拍了拍手,站起來盯著池塘呆了會。

在王府的日子真是寂寞啊……那天和卓泰遊什刹海大醉而歸,倒是無人問罪,宿醉真是不好,頭疼了好幾日,還以為自己能醉回現代,睜開眼還是這地方,一開始的新鮮勁都過去了,沒了現代的生活條件,倍覺煎熬,女子類似被軟禁在高牆大院裏的這份冗悶怎麼忍受?

我心實在堵的厲害,放眼四下無人,把手束在嘴邊狼吼狀大喊了句:“還經歲,問怎生經得!如許無聊!”

一陣午後的風和諧的過去,隻剩樹間娑娑的響。我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衣服,若無其事的作出安靜的表情,忽然聽到遠遠的有人的笑聲。

我手腳並用的爬上山頂的一塊大湖石,目光越過重重簷脊,眺見澄懷擷秀的方塘中央,不少人聚坐在詩畫舫裏,一個藕色宮裝的俏人在場中左右逢源,幾個小孩兒在湖邊用柳條逗水鴨子,舫中不時的笑聲似遠極近。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走近,我忙縮下腦袋,摸索了條路下了滴翠岩,許久不運動,登個高而已,腿已經有些發酸,揉了會膝蓋,沿抄手遊廊反向走。

細墁鋪地盡處是延德閣,恭王府後花園的東書房,海善偶會來此休憩,此時門半開著,我輕輕推開,書房裏沒有人。我躡手躡腳繞過書桌走近內室,隔斷之內是個藏書處,所到之處冊滿陳架,簽盈四壁。

我視線循著書列而過,三皇五帝沒興趣,四書五經六藝不懂,手指最後停在一本工畫冊上,那作者的落款年希堯牢牢吸住我的目光。

陡然想到了上次再遇,心沉了幾分,年希堯是年羹堯的兄長,算算年份,年家要開始發跡了,年亮工那廝以及他妹那廝要開始登上曆史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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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不堪的快步回到雪濤閣,不理下人詫異的目光,把自己關在房裏一頭紮到床上,心裏亂極了。

門被推開了,甘喜無措的哭聲在我背後響起來。

“小姐,你怎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我眼睛緊閉,抱住被子不出聲,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小姐,今天羅府的玉格格來了,府上的女眷都去迎了,你,你,庶福晉到處找您,怎麼回來竟是這樣……是誰欺負了你去……”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泣聲漸漸小下去,後麵說什麼沒聽到,我僵著身體竟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噩夢紛紛拖遝零亂,反複驚出冷汗,完全清醒時已是燈影斜搖書案側,雨聲頻滴曲欄邊。

我好好的躺著,蓋著薄被,海善和甘喜的聲音遙遙的聽不真切。

半響,海善收了傘具進來,掩上了門,靜靜走來坐在床沿看我。

我把被子拉過脖子,滿腦子都是下午的事情,一時無話。

“這是第幾次?”他突然開口。

我驚惱的看他,一想到那人那句“爺連碰都碰不得了”,這麼說不是第一次了?心裏難受起來,實在沒有辦法給出回答。難道瀟瀟和那人有過什麼?這具身體才十四歲,若是真被那什麼過,怎麼受得了。

他見我神色不定,眉頭越發皺起來,遲疑著問道:“你喜歡二哥?”

我怒氣蹭的上來,他一開口兩個問題竟都讓我難堪這般,嚴覺瀟過去怎樣我不知道,可是跟我特麼到底有什麼幹係,我本活在二十一世紀,一夜宿醉噩夢醒來就穿到了這個鬼地方,造的甚麼孽竟給我這般侮辱受!古代十四歲已經可以結婚,退一步說我今天就算被那啥了,也頂多下半生是跟了他而已,想到這封建社會的諸多不合理更覺得委屈難忍,強壓抑著還是哭了出來。

海善見我哭,伸手過來,我心裏有氣,拉過他的袖子擦眼淚,直弄了好一陣才止住。

“不會再發生了。”他的聲音啞啞的,有些空洞。

“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