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秦瀟柟突然跑開,珞婉終於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再不往前走。
餘珖也察覺珞婉的異樣,猛然抓住她的手,質問:“你究竟又在打著什麼主意?”
不待珞婉回答,餘珖隻見著一方繡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濃鬱的藥水味兒入鼻,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珞婉攙扶著餘珖到馬車裏,拿著秦瀟柟出宮的玉牌,暢通無阻離開了皇宮,從未考慮過秦瀟柟的安危。
她雖未幫著太後將秦瀟柟引到淩霄宮去,但也絕對不會讓她跟著他們一同出宮。
若問珞婉此刻對秦瀟柟有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的愧疚,答案是,沒有!一個餘珖,讓珞婉與秦瀟柟之間所有的感情全都化為虛無,選擇留她一條性命已是珞婉最後的退步,其它都隻是奢望。
一路跑到淩霄宮,秦瀟柟絲毫沒有留意淩霄宮今日的反常,直到在內殿中焦急翻找的她發現一個突兀的身影闖入自己眼簾。
“你可是在找這個?”一張血跡斑斑的紙箋從眼前一晃而過,秦瀟柟匆忙伸手去奪,卻是隻見著一雙挑釁的眼睛。
太後,竟然是太後!
秦瀟柟望著眼前這個盡管穿著宮人的服裝卻依舊掩飾不掉一身威嚴的太後,終是明白了這所有的因由。
但是,這一幕來得太晚,她已經知道了真相,什麼都無法改變。
“果真是你將信放到禦書房的?”在見到太後的那一刻,秦瀟柟便恢複了鎮靜。幸好,她及時發覺了其中的異樣,回來一探究竟。
太後徑自在溫暖的炭爐邊尋了個位子坐下,平淡否認:“哀家這麼一副身子骨可沒那能耐,既要逃過乾明宮的重重守護,還要提防你身邊的影衛。”
對上秦瀟柟質疑的眸光,太後繼而道:“不過,這主意倒確實是本宮出的。”
看看秦瀟柟這完全喪失理智的模樣,便可以想象,除了對秦瀟柟了解甚深的太後外,誰還能夠輕易地僅憑一張紙讓她變得這般難堪?
秦瀟柟心中還有許多個疑惑迫切地需要知道答案,太後好似一點兒都不著急,悠閑自在地坐在那裏,一一為秦瀟柟解開心中疑慮:“是高玉齡主動找上哀家的,他給了一個人供哀家使喚,便輕而易舉讓血書出現在了你眼前。”
秦瀟柟正要問這上麵內容的真假,便聽著太後繼續說道:“不過,這字跡,確實是出自高玉齡之手,你不必懷疑。不然,你也不會相信,不是嗎?”
太後輕悠悠說著,好似一個不留意,隨手一扔,那紙箋便落入炭爐中,很快化作灰燼,秦瀟柟便是想要查證也無從下手。
秦瀟柟不知怎的,也變得鎮靜下來,在太後對麵坐下。此情此景,絲毫不像有著深仇大恨的兩人見麵,反而更像是一對老朋友圍著爐火談心。
秦瀟柟相信太後所說的,戰書上的內容,言辭激烈,滿滿的仇恨與殺氣,那種不死不休的宣言,若非二哥出了意外,怎會激怒如狐狸般精明的高玉齡不顧兩人打下的基業,隻求與乾羽帝一戰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