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廖隨著苦笑幾下,道:“杉婷不向我介紹介紹身旁幾位少俠麼?”
趙杉婷嫣然一笑,便把身邊幾位一一介紹出來。正是華山派的“曉風殘月”費常情、商笛悠二人,武當派的“落雁無蹤”華凡,還有一個就是蜀中丁家堡的小姐丁嵐。
朱廖客氣之極,連道久仰。
無名心想此刻不走,更待何時,便欲轉個圈,趁他們不注意,逃之夭夭。可是無名那賊頭賊腦的模樣還是引起了趙杉婷的興趣,隻聽她道:“朱大哥,你身旁這位朋友好生奇怪?怎麼剛才老是杵在那兒,現在又開始動了?”
無名心中大罵,什麼動了,我又不是死人?當然會動。
未待朱廖答話,費常情已哈哈大笑,嘲弄道:“他不是不會動,隻是像個小烏龜,不敢轉身罷了。”
此話一出,無名早已聽出其中涵義,自己的身份應該是被認了出來。剛才的些許逃跑之念也消失殆盡,反而輕鬆下來,轉過身去。
“是你。”這兩個字竟由三人同時說出口,分別是滿臉憤怒的丁嵐,有些愕然的華凡和訝中帶喜的趙杉婷。
而商笛悠和費常情卻是神色平靜,毫無異常。
趙杉婷咦了一聲,道:“你們認識?”
丁嵐冷冷哼了一聲,道:“何止認識?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前天晚上,就是這小賊搶了我的馬?”
當剛才趙杉婷等人上來之時,他們的俊美外表和服裝的光鮮就吸引了二樓大多數客人的注視。身份一露後,在座的不少武林人士也為之一震,現在的情勢又突然大變,令在場所有人放下了美食,凝神關注起來。
朱燎聞言,更是大吃一驚。心道:“難道作日買的馬就是……?”朱燎氣憤之極,在無名耳邊厲聲道:“你的馬是偷的?”
無名哈哈一笑,不理朱燎,道:“我偷你馬?你有何證據?雖說你長得是蠻漂亮,但這裏大庭廣眾,你若不說清楚?我同樣可以報官抓你,說你散播謠言,毀我名譽。”沒有辦法之下,無名又使出了無賴本色。
朱燎一聽,心道:“真是個小無賴,不過他隻要不說出把馬賣於我,就隨他去吧。”想到此,又在無名耳邊狠狠“威脅”了一番。
丁嵐大是憤然,臉色鐵青,大怒道:“你,你這個無賴,你卑鄙無恥,你去死吧。”丁嵐一氣之下,竟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費常情此時卻淡然道:“你偷馬之事我可以暫且不問,但你和那魔道妖人到底是何幹係?”
話音未落,有不少驚訝之聲傳來。
無名環視四周,見竟有不少武林人士,心道:“若是現在承認,豈非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對,是喊殺才是。”思及此,無名假裝不解道:“魔道中人,什麼是魔道中人?”
費常情本是冷靜淡定,聽聞此話也不由氣上心頭,喝道:“你裝什麼蒜?難道就這麼貪生怕死,不敢承認?”
無名哪裏理會對方的激將之法,嬉皮笑臉道:“不錯,怕死又怎樣?難道你不怕死麼?”頓了頓,突然改變一種語氣,神情深沉起來,語重心長道:“我知道,雖然你很不滿你的嵐妹對我有那麼一丁點意思,但你也不能陷我於不義,害我墮入什麼魔道吧?”
此話一出,別說費常情已怒不可扼,丁嵐嬌嗬一聲,長劍已然殺向了無名。
無名裝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待劍至胸前,才翻身躲了過去,並且一氣嗬成地一個滾地,從桌下逃到飯桌的另一端。
丁嵐見自己一劍未中,氣惱之餘,毫不思索,高高躍起,又是一劍直刺無名心口。
無名哪敢怠慢,又是一個倒地,鑽回原處。如此往來,又是幾個回合,情形竟和當日差之不多。
丁嵐咬牙切齒,猛跺雙腳,口中大罵道:“你這膽小鬼,縮頭烏龜,你去死吧。”無名隻是輕輕一笑,她若往左,自己便往右。他若向右,自己就向左。她要是跳起,自己就往下,總之,難看歸難看,保名才是最要緊。
丁嵐突然一劍劈向飯桌,蓬的一聲巨響,桌子裂成數十片向四周砸去,周圍的食客們立刻四處躲避,比起身手敏捷的無名也毫不遜色。
無名淩空翻身,抄旁邊迅速跑去,又硬生生地躲在了另一個飯桌後麵,與丁嵐再次形成相峙之勢。
丁嵐忍不住又罵道:“你是不是男人,怎地這麼窩囊?”雙足一點,飄然而起,躍過桌子,身在半空的丁嵐又是連刺數劍。
無名也毫不客氣,抓起桌上的盤子,就朝丁嵐丟去,本來進攻無名的劍不得不用收了回來,隻聽得砰砰乓乓,一大堆碗盤墜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