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常情亦是心中一驚,對剛才的莽撞略有後悔。
那丁嵐更是震驚之色盡寫在臉上,最後一個男子商笛悠微微一笑,令人倒是不解。
無名聽著王憤一一說出這些人的名字,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嘴角也流露出一絲笑容。
一時之間,氣氛沉默起來。
費常情乃華山掌門費儀之子,年約二十四,外號“風情殘月”,不僅是因為長相俊美,使起劍來亦是飄逸輕靈,路走偏峰,頗具晉人烏衣子弟裙屐風liu之態。
而麵容俊朗的男子是其師弟“無情嘵風”商笛悠,二十二歲,劍法凶猛霸道,猶如狂風摧枯拉朽,大有氣吞萬裏,拔俗天地之勢。
這二人是華山派三十多來最為傑出的弟子,被江湖中人戲稱為“曉風殘月”。
自從五年前紫竹林一戰,施嘉仁給華山派留下一個“華山無人”的評語,弄得華山派一時抬不起頭,卻不知華山派中最有潛質的兩人並未出世,一來當時年紀尚小,二來劍法未至化境,三來也不想過早讓他們入江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一年多前,江湖中是非大起,黑道中人蠢蠢欲動,在江湖中又有死灰複燃之相。這二人奉了費儀之命,下山曆練。正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時之間,本不被江湖看好的華山派,由於二人的橫空出世而驚豔整個武林。
同樣,這二人也被一些好事之徒推舉為武林白道中“最有價值”的年輕俊傑之一,引來無數少女的心儀,成了眾多白道年輕弟子的偶像。
而那貌美如花的女子更是有著西北第一世家之稱,西安丁家堡的堡主丁離的獨生女丁嵐(丁離另有兩個兒子),廖仲當然是在旁護衛。
這四人由於同往武昌為趙氏家族的家主趙長天賀壽,又恰巧在半路上相遇,故而一同上路。加上華山派和丁家堡有著一層姻親關係(費儀的妻子是趙長天的表妹),所以更加不用避閑。
雖然說之前兩家由於十惡之一“一眼定乾坤”顧分花一事鬧得些許不快,不過幾年下來,再者費徙倚下嫁了丁小灰這個“無能”之人,所以近年來,又開始了時常來往。
不料今日卻碰到了王憤這個麻煩人物,令他們四人一時無措。
孰料此時,卻聞無名笑道:“羞!羞!羞!少來快意又恩仇,到頭卻做一條狗。醜!醜!醜!曉風殘月拂楊柳,浮雲一現撒腿走。哈哈,不知四位覺得這打油詩做的如何?”
麵對無名非常挑釁的打油詩,廖仲四人大為惱怒,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廖仲早已對王憤諷刺其為“狗”而大是憤怒,此刻無名又做詩道來,這口氣實在忍不住了,喝道:“我廖某一再忍讓,二位卻不依不饒,今日我廖某便向二位討教一二。”
王憤看著笑嘻嘻的無名,不禁狠狠瞪了一眼。心道:“這小鬼倒也當真難纏,今日便讓他看看我的厲害,說不定真能讓他乖乖交出《無為卷宗》。”
王憤冷笑道:“你一人不足為懼,不如你們四人一起上吧。”
此話一出,四人勃然變色。費常情怒不可抑,長劍刹那一振,直指王憤而來。
王憤嘿嘿一聲冷笑,閃身輕鬆避過,瞬間彈指對其長劍一揮,費常情腳步一個踉蹌,重心險失,幸好長劍一指,身子才停住趨勢,反身相待。
費常情一擊未中,毫不氣餒,一劍又上。王憤此刻倒也沒有閃躲之意,手掌輕輕一揮。
費常情立即感到一股極強的內勁碰上自己的劍尖,自己的虎口一麻,險些握劍不住,好不容易拿緊了劍柄,那股無形的氣勁卻並未消失,依然朝自己身軀壓迫而來,費常情運足功力,揮出了一式“望盡天涯”,刹那之間,虛空中閃出一聲重重的悶雷聲。
費常情亦在同時,一個淩空翻身,退了回去。
此刻有人忽然說道:“戰前大忌,乃心浮氣躁,師兄還請冷靜。”說話者正是“無情曉風”商笛悠。
費常情聞言,思索半晌,終於回過神來,奇異地望了一眼商笛悠。
費常情冷靜下來,倒也不急於搶攻,冷眼注視。二人神色平靜,不時地移動腳步,眼神緊緊盯著對方的身體,似乎隻要對方一露空隙,自己就會馬上給予致命一擊。
丁嵐臉色似乎有些著急,不由向廖仲問道:“廖叔叔,你看表哥勝算如何?”看著神色關切的丁嵐,廖仲心下頗感猶豫,尋思半晌,道:“我也不知。”
丁嵐聞言,驚訝不已,原來在其心裏,這寥仲武學高強,又博學多識。加上從小就是其貼身侍衛,對其更是言聽計從。隻要廖仲說個“是”,那在丁嵐心裏就絕對不會有個“非”字。而且事實亦大多如此。
此刻這句不置可否的話,真讓丁嵐有些茫然無從,對其表哥費常情的擔心也多了一分。
這吟吟細語在此空曠無垠的天地之間顯得非常響亮,費常情也忍不住路出疑惑不滿之色,向丁嵐望去。
這個動作雖是極其微小,但怎能瞞過王憤的眼睛,當下毫不遲疑,雙手一振,像魔法一般化為數十道拳影,全力攻擊費常情麵門。
費常情臉色微變,立刻舞劍抵擋,避開數擊後,抓住王憤的一絲出拳的間隙,立馬揮出自認為最拿手的一劍“殘月撩人”。刹那之間,費常情頓時化為一縷青煙,向王憤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