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分花一見此女,神情一黯,登時沒有方才一往無前的氣勢,呆木良久,道:“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此話一出,更是震驚全場。誰也不會想到十大惡少中的“一眼定乾坤”竟然師出華山派。而此女便是華山掌們費儀的女兒費徙倚。此次華山派除了其掌門費儀正在閉關修煉外,其餘高手差不多全然出動,包括費徙倚,和她的三位師叔王猛、林風、謝齊和眾位華山弟子。
費徙倚冷冷道:“誰是你的師妹?你不要占親帶故,占我便宜。出手吧。就讓我為華山派清理門戶。”
顧分花忽然仰天大笑,頹然道:“想不到我顧分花最後死在師妹手裏,那真是適得其所,再好不過了。”說罷,長劍一扔,閉目等死。
白道中人見到如此狀況,雖不明其中內情,但也暗自高興,就這樣輕易殺掉十少之一,那就再好不過了。
費徙倚秀眉一蹙,顯然對此情況有些不知所措。沉思片晌,長劍刺出,直往顧分花左胸,眼見長劍透胸而入,李木南等人想救已晚,“流氓劍客”陸民和“不笑殺神”楊偉軍也是慢上半步,可就在此時,乓的一聲,長劍竟然被一塊石頭打下。
“誰?”華山派費徙倚的三位師叔同時喝道。
竹葉突然嘩嘩亂響,一個身穿道袍,滿臉長須,甚是邋遢,嘻嘻哈哈的道士從上飄然而下。
隻聽一人道:“原來是‘不假’道士姚俊傑。”說話之人年約三十多歲,相貌頗為清秀,皮膚白皙,看上去挺是年輕斯文,正是費徙倚的三位師叔之一王猛。
那道士也不含糊,嬉笑道:“你一定就是華山派的‘一柱青鬆’王猛吧?”
王猛胸膛一挺,傲然道:“正是,不知閣下有何賜教?”
“不假”道士姚俊傑笑道:“唉!我越看越覺得你奇怪。明明長的像個小白臉,卻叫什麼‘青鬆’,我看,叫‘白蘞’才是。哈哈,還有我一不想賜你什麼東西,二不會教你什麼東西,你幹嘛說什麼賜教,把我可真的弄糊塗了。”
此話一出,引來一些輕聲嬉笑。王猛哪受過這等閑氣,可又一時想不到該如何回答,竟然呆呆站在當場。
姚俊傑不顧這些,來到顧分花身前,笑道:“顧兄為何起自殺之念,就算你曾對這位小姐不起,可也用不著如此啊?你不會對她使過亂終棄吧?真的這樣,就再要了她嗎?要死要活的,哪像十大惡少?……”接下的話更是不堪入耳,氣的費徙倚恨不得扇姚俊傑幾個巴掌。
顧分花被這姚俊傑一鬧,不由哭笑不得,想死之念倒也淡了不少。可曆曆往事卻如冷風一般,刺眼地吹進了自己的眼簾。
顧分花少時極為窮困,幸得華山掌門費儀收為弟子。顧分花聰慧博記,甚得費儀歡欣。在武功方麵更是不負所望,在華山派二代弟子中數一數二。不料,卻由於顧分花喜歡上了其獨生女費徙倚,弄得師徒反目。
顧分花看著費徙倚逐漸長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愛慕之情也隨之大增。終於一日,在費徙倚沐浴時,竟然在外麵偷看,可是長久下去,還是有了東窗事發的一天,被人發現後,費儀念在顧分花沒淡過戀愛,沒看過女人身體的份上,放了顧分花一馬,隻讓他麵壁思過。
可是,顧分花的形象在費徙倚的心中,卻是一落千丈,再也不理他了。
又過了一年,費徙倚的表哥,也就是蜀中丁家堡的少堡主丁小灰來到華山,那丁小灰長得玉樹臨風,貌勝潘安,費徙倚一見之下,不由燃起愛慕之心。
隨後,兩人常常竊竊私語,卿卿我我,弄得顧分花異常煩躁。終有一日,顧分花****大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潛入了費徙倚的閨房,企圖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那丁小灰竟然也在費徙倚的房裏,兩人正欲做顧分花所想之事。丁小灰、費徙倚見到醜事敗露,竟想殺人滅口。
顧分花那時武功早已是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片刻之間,就把連兩人打敗,更要命的是,一不小心,竟然刺中了丁小灰的命根子。
顧分花思量之下,知道闖了大禍,師傅也不會再保他,更何況師妹也會在其父親前亂嚼舌頭,那時候就隻有等死的份了,隻得連夜逃走。
蜀中丁家堡可是武林中,除了三大家族外,最大的世家了,在中原西北堪稱第一。
丁小灰的父親,丁離,亦就是丁家堡的現任堡主知道此事後,不由大怒,立即率人殺上了華山。華山派可得罪不起丁家堡,隻得向暗地裏向丁家堡宣稱,華山逆徒顧分花企圖非禮本派掌門的閨女,丁家堡少堡主丁小灰英勇就義,雖然阻止了顧分花的禽獸行為,但也因此“廢了”。
從那之後,丁家堡聯合了華山派在暗地裏不斷追殺顧分花,然而顧分花卻是屢屢殺出重圍,逐漸的,白道裏也知道了這件事,在不明所以下,卻開始助一臂之力。顧分花也慢慢名聲大起,最後成為十大惡少之一。
而“一眼定乾坤”的外號便是因為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得來。
正在顧分花失魂落魄之際,一聲清脆的童音響起。
“臭道士,還我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