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墨色三千,寥寥數筆,紅衣勝雪,麵若桃花,皓齒明媚,絕色獨立,一副絕世傾城的畫像徐徐繪出,流蘇看畫入神,至此,已不知是第幾幅璃魅的畫像了。
璃魅,究竟讓我想你多少次,你才會回到我的身邊?流蘇一歎,窗外微風拂過,屋裏又空無一人,流蘇不由得感到幾分寒意。
一陣幽香撲鼻,流蘇立刻感到舒適了許多。
不知何時,媚儀來到了他的身邊,不聲不響地為他換上一爐香料,房間立刻變得馥鬱芬芳,雲霧輕饒,如若仙境。
“幾時了?”流蘇問起,每日如此,他竟也忘了時日。
“戌時。”媚儀答道。
“該睡了。”流蘇自言自語道,回過身,他坐在了床邊。
“那妾身伺候皇上入寢。”說著,她走到流蘇身邊,伸手要幫流蘇寬衣。
“不用了。”流蘇擺手拒絕,卻轉眼依舊看著案上璃魅的畫像,愣的出神——
媚儀一臉的生氣:“她都已經走了,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難道你就不肯放下她嗎?”
流蘇癡癡地看著畫像搖搖頭:“她會回來的。”
“她不回來了呢?”媚儀問道:“難道你就守著她的畫像過一輩子嗎?你是大魏的皇帝,不可能沒有皇後,更不可能沒有任何妃嬪!”
流蘇沒有回答,隻是滿臉的憂傷。
媚儀卻是一臉的自卑:“難道我還不如她的畫像嗎?”
是啊,她不回來了呢?這句話刺痛了他的心,難道這輩子自己就注定了要無盡的等待了嗎?如今三國鼎立,他恢複原名拓跋珪,過不久他就要稱帝,卻沒有一個愛妃,隻因他的心裏縱是有姿色萬千,都不如一個璃魅。
璃魅,究竟你在哪裏?你忘了我嗎?難道你真的要我等你一生一世?你真的就那麼狠心嗎?流蘇沉下一口氣:“你走吧,我該睡了。”
媚儀無奈隻得點點頭,拜下。
“啟稟皇上。”內侍上前跪拜:“趙王慕容麟有要事求見!”
慕容麟?流蘇一驚,慕容麟怎麼會深夜來訪,莫非有璃魅的下落?:“宣見!”說著流蘇立刻起身。
外堂。
流蘇接過慕容麟的折子,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
“慕容麟,你此次前來可有要事?”流蘇問道。
慕容麟一笑,自胸口取出一個錦盒,放入流蘇的手中——
“這是?”流蘇打開錦盒——
鳳釵?
璃魅的東西!
流蘇一臉的驚喜。
“她在哪?”他一把拉起慕容麟追問的急切。
慕容麟則是一臉淡定:“在大燕,此次前來,是他讓我們燕魏合盟。”
“為什麼?”
慕容麟帶著淺笑:“不知道,但——或許這樣你就能見到她呢?”
沉思片刻,流蘇驀地抬頭:“來人!”
“在!”
“立刻修盟書,本王要與大燕修百年之好!”
有的時候,為了你,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更何況你要的隻是一紙文書……
(2)
大燕,長樂王府。
一抹紅菱繞梁而過,一雙喜燭映紅了整個高堂。大紅的轎子停在王府門口,左右擁簇著將穿戴華麗的新娘迎進來。
零落牽起新娘的手,一同跪拜天地。
盟書一到,皇上就應允了零落與蘭萱的婚事。皇孫娶了郡主,皇上與將軍結了親,大燕國普天同慶,萬民皆喜。
大魏,皇宮。
一縷青煙繞梁,流蘇一個人拿著鳳釵,孤寂的看著璃魅的畫像。盟書已經送到,他相信,他會盼到他回來的那一天。
他沒有妃子沒有兒女,隻因為他始終守著那麼一個人,無論那個人在做什麼事情,無論那個人身在何方。
燕宮。
“封長樂王為大燕複國大將軍,號令三軍,與蘭汗蘭將軍一同聯合魏軍,即日攻打西燕!”皇帝宣道。
“臣接旨,謝皇上恩典。”零落上前接旨。
宮外,
零落身著金色戰袍,手持長劍,胯下絕塵飛奔——
“出發——”
尾隨的是後燕百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