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請——”內侍帶路走了出去。
(3)
“不好了——”內侍闖進屋子:“長樂王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零落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蘭郡主不見了。”
“什麼?”零落一臉的關切:“萱兒究竟怎麼了?”
“今天早上我去給蘭郡主請安,沒想到蘭郡主不見了。盤問了蘭郡主的內侍才知道她是昨晚被人帶到太子宮中的。”
“什麼?”零落眉頭緊蹙:“昨夜過去今早未回?”他知道慕容寶的為人,一心惦記著蘭將軍的兵權,此去,蘭萱定是凶多吉少。還未等內侍回答零落便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4)
太子宮,天香殿。一縷白領飄過朱梁,下麵輕輕地打上一個結,一襲白衣緩緩地登上凳子,拉緊白領。
啪——凳子倒下——
“刷——”地一支銀劍刺來,白綾化作兩段。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白衣女子攬入懷中。
蘭萱認得,那是零落。
“皇上駕到——”外麵傳來一陣大喝。
“讓我死。”銀劍橫在蘭萱纖細的頸間。
零落一把握住劍刃,阻攔了萱兒,鮮紅的血順銀色的劍刃留下。
“零落。”蘭萱情急之下扔下手中的劍,緊張的握住他流血的手。
“我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了。”零落看她已放下劍鬆下一口氣:“萱兒,別管我,避不見駕,是欺君之罪,你快出去見駕。”
“可是——我已經和他——我不想嫁給他——我喜歡的是你。”蘭萱的眼裏裝滿了淚水,萬般的委屈一時傾訴出來,說出了自己的內心。
“無論發生了什麼,請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零落看著蘭萱的臉,認真的說。
此一句,勝過千言萬語,融化了蘭萱的心。
點頭,轉身,蘭萱毅然走了出去,衣衫襤褸,頭發淩亂。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蘭萱?”皇上一臉的疑問:“你怎麼會在太子宮中?”
“父皇恕罪。”太子上前一拜,解釋起來:“蘭群主昨夜與兒臣小聚,喝了些酒,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於是就留在了兒臣宮中——”太子說的流利,像是事先預謀好了一樣,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蘭萱看著他,一時間,她明白了太子的用意,昨晚留她在府不過是因為今早讓皇上誤會。這是多麼的處心積慮啊!此時,怕是她有千萬張口也無法解釋的清楚了。
驀地——
“參見皇上!”零落打斷太子的話從蘭萱的屋裏衝了出來,隻是,此時他僅披著一件單薄的衣裳,儼然一副剛起來的樣子。
“長樂王?”皇上一驚。
“孫兒不知皇爺爺駕到,見駕來遲,還請恕罪!”
零落叩下頭去,淩亂的烏發散落在臉前。
他二人,同出一室,一個一個衣衫不整,一個頭發淩亂。
周圍的人卻似乎都已經明白了一切。
“你們——”皇上一臉的嚴肅。
“一切都是孫兒的錯,皇上請恕罪。”零落斬釘截鐵,一口承認。
蘭萱羞紅了臉。
“這——”太子一臉的驚慌,明明是自己設的局,怎麼會被皇上誤會成他?“明明是——”此時,他想說,卻以再也無法解釋。
“慕容盛你好大的膽子!”皇上震怒。
“是萱兒的錯!”蘭萱一拜:“皇上要怪就怪萱兒,是萱兒早就喜歡上了長樂王,不關長樂王的事。”說著蘭萱羞紅了臉。
皇上見此雖是有些震怒,聽蘭萱這麼一說,便感覺是你情我願。卻隻是舒了口氣:“此事待朕與蘭將軍商量後再議,定不輕饒你們。朕來此還有要事。”說完便轉身欲走。驀地回頭說了句:“長樂王也隨朕前來。”
“是——”零落低頭拜謝。
太子起身狠狠地看了零落一眼,隨皇帝向遠處走去。
零落起身將蘭萱扶起來:“萱兒,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可是——”蘭萱則是緊緊地拉住零落不肯放開:“我——”。
“放心。”零落撫著蘭萱的肩:“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這樣絕美的一句誓言揉碎了她的心,放下零落的手,深情地望著他。
零落對著她溫柔的笑著:“等我。”說著他轉過身,走了。
蘭萱一個人站在原地癡癡地望著,雖然她心裏有千言萬語,痛不欲生,卻隻因為他的一句一生一世而改變,她相信他,或許從他救她的第一次起她就習慣了被他從絕望之中一步步帶出來,沿著他給的希望一步步幸福的走下去。
(3)
一副繪著大好江山長長的卷軸徐徐展開,皇帝慕容垂看著卷軸就像是看著自己畢生夢想一般癡癡地沉醉。
“我大燕經過如此之久的休養生息,已經是夠富民強,隻可惜西燕未滅,又添了個魏國。依你們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部署。”
太子深深鞠躬:“父皇,依兒臣來看,魏國本是區區小國,如今貿然壯大起來,根基未穩,再加上近日一直戰事連連,損耗不小,魏王拓跋珪年紀尚淺,帶兵打仗少有經驗,近日,魏卻一直吞並了不少部落,日益壯大,若縱其發展下去,有朝一日,必成大患。而西燕卻不同,早有鳳皇慕容衝立下百年根基,又有慕容永驍勇善戰,貿然攻之,絕非上上之舉,況且慕容永又與我大燕係出同根,想必也不會公然與我為敵,依兒臣之見連燕攻魏乃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