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蘭萱抓緊了零落的手,臉色變了——
“蘭萱,你怎麼了?”零落睜開眼,關心的問道。
“冷。”她皺著眉,隻淡淡的說了那麼一句。
零落取下隨身的包袱,拿出一件華麗無比的狐裘,是流蘇送他的那一件,他一路帶著這件狐裘,珍視無比。現在卻也顧不得那麼多,將狐裘披在蘭萱的身上。
蘭萱睜了眼,看了看零落華美的衣服:“這是你的嗎?”蘭萱伸手摸了一把,狐毛及其柔軟,舒適無比,拉緊了衣襟,感覺暖和了一些。
零落點點頭:“可好些了?”
蘭萱點點頭,伏在零落的身旁,躲在柔軟的狐裘裏,滿臉的幸福,閉上了眼睛。
零落看她睡了,自己也閉了眼。
蘭萱卻始終抱著他的手臂,不肯不放開,不一會,他感覺自己的手臂被蘭萱抱的越來越緊,緊的有些酸疼。零落睜開眼,看著蘭萱——
蘭萱臉色變了十分的蒼白,緊緊地咬著唇,一雙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裹在狐裘裏的身子瑟瑟得發抖。
“你究竟怎麼了?”零落十分關心。
“我——沒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就是,好冷——”
零落看看周圍,確實也沒什麼衣物可以添上了,於是便緊緊地擁著她:“還冷嗎?”
“冷——”蘭萱不住的喊著,一麵打著哆嗦。
零落看著蘭萱一副憔悴的樣子,隻覺得她大概是病了,於是將一隻手探向它的額前——冰冷!她的額竟是冰冷的。她沒有發熱,沒有風寒,卻冷成這樣,真是奇怪。
蘭萱依舊哆嗦著,她看著眼前微微的火花,覺得好溫暖啊。於是便伸出自己的手,一點點的靠近,好暖,她迷離的眼睛看著那團火,好暖,好像靠近。
手已經來到了火苗跟前,她卻依舊沒有停止,而是繼續身向前去?——
“嗡——”地一聲,她的手竟是伸到了火苗裏,袖子被火所引燃。
“蘭萱——”零落驚呼,一把扯過她的手,來回撲打著地麵。
“冷——冷——”她卻毫無反應一樣的癡癡地看著火光,憧憬著火的溫暖。
零落撲滅了火,蘭萱的手上卻被燒傷了一塊血紅,零落一臉心疼的握著蘭萱的手:“你這是怎麼了?”
“我好冷——”蘭萱重複著,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執著的向著火撲了過去。
零落一把將她拉回來,緊緊地抱在懷裏。他感受得到,蘭萱一直在瑟瑟的發抖,確實很冷的樣子。
零落解下自己身上的藍色衣衫,露出潔白的身子:“來,披上吧。”
蘭萱怔怔的看著他,零落光著膀子,將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給了自己,滿臉的感激低下頭,蘭萱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還冷嗎?”零落緊緊地抱著蘭萱。墨色的長發灑在潔白的肩上,隱隱地遮著一片殷紅。
蘭萱看著他背上的傷,到現在還沒來得及處理,血色模糊,內心一陣歉疚,眼裏深藏著晶瑩的淚:“你的傷,怎麼樣了?”
“不要緊的。”零落答道。他如今所關心的早已不是自己身上的傷,而是蘭萱的奇冷。他看著蘭萱寒冷的樣子,關心的問:“你為什麼會這樣冷呢?”
“我——我——”蘭萱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她低了頭:“是——是因為——我的毒……。”
零落低眉思慮:“難道是——寒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