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秋季的陽光總是那麼溫暖,照耀著綺麗的湖泊,如鏡般泛著亮麗的光芒,仿佛整個大地附上了一層淡淡地光輝。
茂密的蘆葦叢裏,零落脫下了女子的紅衣,換上一身湛藍的男裝。一麵從蘆葦深處走來,一麵束起飄落的長發,抽下鳳釵,換成了銀冠。行至湖邊,零落用湖水拭去臉上的脂粉,露出一張清新脫俗的臉,此時的他,倒也像位文雅的公子。
一雙潔淨的手波動輕輕的河水,感覺一沉沁人心脾的涼爽,深深吸上一口氣。感受著秋日空氣的清新。驀地,纖手上竟撩起一團薄薄的青紗!
這是什麼?零落愕然——
紗飄在水上,柔柔的,像極了水裏的嫩草。
可是——水裏怎麼會有青紗?百思不得其解。
下意識的將青紗拉了出來——是件衣服?
像是——女人的紗裙?
他使勁往外一拉——
一個女人被他從水裏撤了出來——
零落愕然,嚇得跌在地上——這是?他一臉的茫然。水裏竟然有一個女子?
湊近了看看——
這是一位年輕的姑娘,身穿一件碧色的紗裙,頭上梳著些細細的長辮。在水中浸濕了,顯得有些淩亂。一張消瘦的白麵,眉弓略高,長眉大眼,眼窩略深,紅唇小嘴,她的容顏像零落展示著一種西域的美。
伸出手,零落探向她的氣息——
微弱,似有似無。
莫非?她還活著?
零落伸出一雙手在她的腹間用力擠壓——
“咳咳——”女孩發出幾聲咳嗽。嘴裏溢出許多水來。
她果真沒死!零落這才放了心。可是這也不是個辦法,即使讓自己遇見了,還是救下她吧。轉過頭,他吹起口哨。絕塵跑了過來。
一把抱起女子。一個輕便的轉身,上了馬。
“駕——”隨著一聲,零落摟著女子,騎著絕塵遠去……
(2)
客棧。
“客官——”門外有人叫喊。
零落開了門。
老板娘托起案子,客氣道:“您的藥熬好了。”
零落點點頭,接過藥,一手給他了些打賞的銀子:“嗯,你下去吧。”
老板娘接過銀子,一臉的高興,滿懷感激的鞠躬點頭,退了下去。
零落把案子放到桌子上。
“咳咳——”床上的女子發出一陣咳。
零落大步邁過去:“你醒了嗎?”關心的問。
女子緩緩張開一雙大眼:“你是——”看到零落,她一臉的緊張,細細地端詳著零落。緊緊地抓著被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麵前一位陌生的男子,女子感覺有些懼怕,下意識的將自己縮成一團,絲被在肩上滑落,露出一點雪白的香肩。女子一臉的驚愕,衣服——不見了?自己居然是一絲不掛地躺在這裏?她立即羞紅了臉。
“啪——”的一個利落的巴掌,狠狠地落在零落一張白皙的臉上。
女子充滿憤怒地盯著零落。
零落頓時無語,捂著打紅了的半邊臉,一臉的無奈:“你的衣服,是我花錢顧老板娘脫的。”
女子張大了嘴,一臉的驚呀。
“我從河裏把你撈上來,救了你。請大夫開了藥。花錢幫你換濕衣服。你卻對我恩將仇報?”零落故作生氣,帶著些俏皮。
女子聽了,轉了臉。低了頭,臉上既沒有感謝,也沒有憤恨。反倒是默默地沉著頭,一語不發。
“你怎麼了?”零落見她這般沒落,於是問道。
女子卻像沒聽到似的不語,絲毫不理會零落的擔心。
零落晃晃女子縮醛的腿:“你——沒事吧?”他一臉的關心。
“我沒事!”女子淡淡地說。卻還是沉著一張臉:“不管你事。”
“怎麼不管我的事了?”零落低下頭俏皮的看著她一張苦悶的臉:“你可是我救回來的。”他一臉的得意。
“那謝謝你!”女子敷衍說,依舊是一臉的冷漠。
零落看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這位女子若是不小心落的水,零落救她,必定會感激萬分。這樣冷漠,莫非這位姑娘有意求死的?
沉默許久,零落開了口:“你——有心事嗎?”
女子搖搖頭,卻也沒有抬頭看他。
零落看她這般冷漠,必是有心事了,他起身到桌前端起剛剛熬好的藥,走了過來。轉身坐在床邊。
零落用湯匙盛起一勺藥,涼了涼,送到她的麵前。
女子沒有喝藥,抬起頭,眼角隱約掛著一顆淚:“你不用管我了,我不想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