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隻好再次下了床,點起了燭火去開門,被小老頭急急的攔下了。隻見他雙手抱拳不停的跟影兒做著拜托的動作,臉色緊張。
影兒明白了他的意思,對著他點了點頭,叫他安心。
“再沒人答話我就硬闖了。”門外又響起了那個女子的聲音。
“誰呀?有什麼事?”影兒不得不出聲道。
“姑娘可否讓我借宿一晚?”門外那女子如是道。
影兒轉頭去看那小老頭子,隻見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影兒朝著剛才他睡覺的地方努了努嘴,示意他回到那裏安靜的呆著去。
小老頭雖然一臉的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聽從了。影兒這時吹熄了手裏的燭火,打開了房門,借著月光,外麵隱隱可以看出是一個四十歲年紀的女子,並不老呀。
影兒道,“既然來了,我也不好拒絕,你隨我來吧。”
那女子往屋內瞄了又瞄,但屋內一片黑色,那裏能看出一點端倪來。她不情願的跟在了影兒的身後,進了隔壁的房間。
安排好了那女子,影兒回到了自己住處。她沒有點亮燭火,摸黑來到了床上睡下了。一夜無眠。
小老頭子不安的在茅草堆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心想再這樣逃下去幾時是個頭呀?不就成親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此生能遇到如此癡情的女子,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份呢,我幹嘛要逃。一切過往就讓它隨風去,重頭開始吧,好好把握剩下的時間幸福快樂的過,相信師妹也會高興的。
想通了,他安心的睡了五年多來的第一個安穩覺。還夢見了兩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孩子在揪自己的胡須玩。自己的胡須被他們倆扯得生疼,再這樣下去,就要被他們扯光了。
“哥,為什麼他的下巴上也長頭發呀?”尋兒一邊扯著玩,一邊好奇的問道。
憶兒丟了個白癡的眼神過去,兩人都是一母所生,前後不過相差了幾分鍾,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那不是頭發,是胡須。隻有男的才會長胡須,明白了沒。”
“原來是這樣呀。”尋兒用力的一扯,小手上多了幾根花白的胡須,“可它為什麼跟他頭上的頭發是一個樣?”
憶兒還來不及回答,一聲痛呼聲傳進了兩個孩子的耳朵裏,嚇得尋兒撒腿就跑到了憶兒的身後躲著,隻露出兩隻可愛的桃花眼向這邊飄來。
“好痛。原來不是在做夢,是你們兩個小鬼頭撥我的胡須。你們竟然欺負這麼可愛善良的老人家我,還有沒有天理了。”說完,他竟然號啕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往兩個小鬼頭這邊瞄來。
憶兒聳了聳肩,一副無動於衷看好戲的樣子緊盯著那假裝哭泣的小老頭子。
“宇文宣,你還要不要臉了?在兩個小孩子麵前哭,傳出去不怕人笑掉了大牙嗎?”門口站著一位女子嘲諷道。
“要你管。笑掉的是別人的大牙,跟我有什麼關係?”小老頭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
“爺爺,對不起,是尋兒不乖,不該撥你的胡須。諾,還給你。”尋兒伸出小手,把幾根花白的胡須遞了過去。
門口的女子蹲下身來,把尋兒抱到了懷裏,她疼愛的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臉道,“你真乖,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尋兒,他叫憶兒,是我哥哥。”尋兒並不反感這位女子的接觸,反而很喜歡她。
憶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明明自己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她不但不理會,還朝自己做鬼臉。憶兒氣的握緊了小拳頭,比劃著要讓她吃點苦頭她才會聽話。
尋兒依偎在那女子懷裏,並不害怕哥哥的威脅。從小到大,哥哥可從來舍不得打自己呢。
“喂,海星老太婆,我不打算再跑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宇文宣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海星認真的審視著小老頭子的臉色,好像不像撒謊的樣子。壓下心頭的激動,她緩慢的說道,“我不信,除非你現在跟我拜堂成親才算。”
“拜就拜。”宇文宣拉過海星的手道,“我們快拜吧。這兩個小孩子就是見證。”
“一拜天地。”憶兒自顧自的喊了起來。
宇文宣拉著海星在那稚嫩的童音下有模有樣的跪拜起來。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憶兒學著在唯王府看到雲姨成親的樣子喊道,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