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翁錦哭鬧得厲害, 連秦如雲說話的聲音都蓋過了, 可是秦如雲還不能拿她怎麼樣, 畢竟這蘇翁錦還是渭南郡王府的縣主, 是渭南郡王心尖上的親閨女。
“錦兒。”秦如雲從首座上起身, 走到蘇翁錦的麵前道:“這肖月說……”
“哇啊啊啊……冒牌貨, 冒牌貨!我要找父王, 這是個冒牌貨!”秦如雲的話剛說了一半,蘇翁錦立時就又扯高了嗓子,嗚嗚咽咽的哭著說要找渭南郡王。
秦如雲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抬手招過一旁的女婢道:“去給縣主倒杯茶水來。”
“是。”那女婢端了一碗茶水過來遞給秦如雲,秦如雲將它端到蘇翁錦的麵前道:“錦兒,吃口茶吧。”
然後把嘴閉上。
蘇翁錦哭的眼淚汪汪的瞪看了一眼麵前的秦如雲, 突然抬手使勁的把她手裏的茶碗給打翻了道:“我不喝, 你是不是要毒死我?我要去告訴父王,你要毒死我……嗚嗚嗚……”
“錦兒, 這隻是普通茶水, 我怎麼會想要毒死你呢?”
“你這個壞女人, 是不是你讓這個冒牌貨來騙我的?你這個壞女人!”蘇翁錦指著麵前的秦如雲, 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抬手就狠推了她一把。
秦如雲沒有防備, 被蘇翁錦推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還是跪在地上的袁陽旺上前托住了她的胳膊道:“秦側妃年紀大了,還是當心些身子的好。”
作為一個女人, 年紀對其來說十分重要, 聽到袁陽旺的話後,原本就被蘇翁錦的倒打一耙氣得不行的秦如雲當時就變了臉色。
“不過秦側妃,剛才縣主所言也甚是在理,這姑娘假冒蘇姝縣主,如若與人有所勾結,勢必會留下證據,秦側妃不若與小人一道進姝和苑排查一番看看有無遺漏?”
站在秦如雲身邊,袁陽旺雖然微躬著身子看似一副恭謹模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尤其沉靜,不見半點恭敬之意。
“袁公子,本妃已然排查過了,這肖月的屋子裏頭多是些珠釵首飾,銀錢衣物,並無其它,不過本妃卻是瞧見一件好物,勞煩袁公子認認。”一把抽回自己被袁陽旺搭著的胳膊,秦如雲麵色難看道。
秦如雲話罷,一旁的丫鬟就把手裏的包袱扔到了地上。
那些珠釵首飾,銀錢衣物被盡數甩出,裏頭露出一個熟悉的錢袋子,就是那時候袁陽旺給肖月結的一半銀錢。
“袁公子瞧瞧那錢袋子上頭,繡的可是什麼字?”
袁陽旺俯身,將那錢袋子從地上拾起,然後指著上麵的“旺”字道:“是旺字。”
“嗬。”嗤笑一聲,秦如雲甩開寬袖坐在一旁的寬背椅上道:“若是本妃沒有記錯的話,袁公子全名可是喚‘袁陽旺’?”
“是,秦側妃沒有記錯。”袁陽旺拿著手裏的錢袋子,麵色沉穩的朝著秦如雲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袁公子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嗎?”端起身旁的茶水輕抿一口,秦如雲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道:“肖月已然承認與世子和袁公子合謀假扮蘇姝縣主,哄騙我渭南郡王府。”
“其實,小人這處也有幾件物事勞煩秦側妃相看。”一邊說著話,那袁陽旺一邊彎腰從地上拾起三支珠釵道:“這三支珠釵是名匠閣所出之物,秦側妃可知,是由何人所買?”
“何人所買?”抬眸看了一眼袁陽旺,秦如雲微仰了仰下顎。
“是貴公子蘇宜坤托書童所買,小人這處有名匠閣的賬目,秦側妃若是不信,也盡可喚人來調查。”
說完,袁陽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道:“對了,秦側妃忙於郡王府內宅之事,怕是不知貴公子蘇宜坤的書童名喚田旺,而且有繡字的習慣,反倒是小人,雖有繡字的習慣,但繡的字卻是‘陽’,而並非為‘旺’。”
說完,袁陽旺抬手把手裏的錢袋子往地上一扔,那金子砸在地上,悶碎作響。
大堂內陷入一陣沉靜,秦如雲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肖月,肖月的臉上還頂著巴掌印子,她使勁的朝著秦如雲搖頭道:“秦側妃,民女真是這世子和袁陽旺從花船上帶過來的啊,說是要讓民女假扮那蘇姝縣主,哄這位錦兒縣主歡心。”
“呸,你個冒牌貨,不要臉,搶了本縣主的袁陽旺還說是哄本縣主歡心,滿嘴謊話!”蘇翁錦叉腰站在肖月麵前,使勁的瞪著她道:“你跟這個壞女人一樣惡心!”
秦如雲沒有管蘇翁錦,隻轉頭往身後蘇宜坤的方向看了一眼,蘇宜坤麵色尷尬的站在那裏,腦袋上還頂著白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