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05(1 / 2)

翌日晚間, 哄完蘇翁錦睡覺, 袁陽旺就拉著大黃去了道觀門口。

“噓。”從寬袖裏拿出濕毛巾把大黃的嘴死死捆住, 袁陽旺把它藏到一旁的枯樹後。

道觀的門緩慢被推開, 昨天晚上的那個小道士偷摸摸的拿著手裏的包袱縮在道觀門口東張西望。

“小道長。”袁陽旺從樹後走出, 畢恭畢敬的給那小道長行了一禮。

“小哥, 這是師傅的拂塵。”把手裏的包袱遞給袁陽旺, 那小道士神色畏縮道:“小哥,大師兄說隻能借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足以,多謝小道長。”

畢恭畢敬的伸手接過那小道士手裏的拂塵, 袁陽旺抬眸看了一眼月色道:“小道長,小人想對著道長的拂塵跪念半個時辰,了卻心願, 不知小道長可否幫小人靜觀四周?”

“這是自然, 這是自然。”聽到袁陽旺的話,那小道長用力的點了點頭, 然後趕緊背對著袁陽旺而立, 一會看看道觀裏頭, 一會又看看道觀外頭。

拿著手裏的拂塵, 袁陽旺緩步走到那棵枯樹後。

大黃被捂著嘴藏在那裏, 它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珠子, 似乎有些焦躁。

把手裏的包袱打開,袁陽旺隨手甩出那拂塵在大黃眼前揮了揮,大黃的喉嚨裏立時就發出一陣低吼聲, 然後整個身子往後退。

看到大黃的反應, 袁陽旺低笑一聲,然後半跪在地上把這拂塵攤開在包袱上麵。

小道士轉頭往袁陽旺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他跪在地上,正十分虔誠的朝著拂塵跪拜,當下也就一點都未起疑。

夜色昏暗,袁陽旺埋首在拂塵之中一根根的捏找,最後終於是拔出三根虎須,然後往大黃的方向推了推。

大黃受驚,晃著圓腦袋使勁往後一縮,貼在枯樹上瑟瑟發抖。

這老道士在拂塵裏藏了虎須,而犬類聞到拂塵裏麵的猛獸味就會下意識的瑟縮害怕,這就是為什麼那日狗舍裏麵的狼狗看到他會害怕的原因。

從寬袖之中抽出三根行似胡須的東西,袁陽旺把它裝到拂塵裏麵,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寬袖從地上起身。

“小道長,多謝,今日小人心願一了,終身無憾。”

“小哥不必如此,小哥潛心向道,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定會為師傅引薦小哥。”那小道士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遍包袱裏麵的拂塵,沒有發現異樣之後趕緊把它包好抱在懷裏。

“天色不早,小人先告辭了。”

“好好。”小道士點了點頭,然後趕緊縮回了道觀裏。

袁陽旺站在道觀門口,轉身把枯樹後的大黃牽了出來,然後慢悠悠的牽走了。

冬日辰時,天色還未亮,袁陽旺躺在蘇翁錦的繡床上,聽著外頭吵吵鬧鬧的聲音,不著痕跡的輕勾了勾唇。

蘇翁錦迷迷瞪瞪的從繡床上爬起,然後盯著袁陽旺看。

“怎麼了?”袁陽旺抬眸看了一眼蘇翁錦,眸色輕動。

“你好像很高興。”趴在袁陽旺胸口,蘇翁錦歪著小腦袋,眸色疑惑。

斂下麵上笑意,袁陽旺把蘇翁錦從身上拎開,然後反身下了繡床。

蘇翁錦坐在繡床上,笨手笨腳的給自己穿著衣服。

熟練穿戴好衣物的袁陽旺轉頭看了一眼那正使勁的把腦袋往胳膊洞裏鑽的蘇翁錦,上手幫她把衣物穿好,然後抱下了繡床。

女婢已經把早膳準備好了,蘇翁錦吃的不多,袁陽旺坐在她的身邊也不客氣,把蘇翁錦吃剩下的一股腦都給掃進了肚子裏,連一點粥渣子都不剩。

“這位姐姐,勞煩幫縣主梳個雙髻。”袁陽旺擦了擦嘴,抬眸看向那正在收拾碗碟的女婢。

“這,奴婢隻是廚房裏麵的一個打掃丫鬟。”聽到袁陽旺的話,那女婢麵色一怔,臉上顯出幾分為難神色。

“無礙,姐姐隨意梳一下就行了。”

“那,那好吧。”那女婢猶猶豫豫的應了,然後看著袁陽旺把蘇翁錦抱到梳妝台前。

蘇翁錦的頭發又細又軟,看著光亮烏黑,女婢小心翼翼的用象牙梳給她梳通,然後上手挽了一對雙髻。

“金鈴鐺。”蘇翁錦把梳妝台上的一對金鈴鐺遞給那女婢道:“帶起來。”

“是。”輕手輕腳的把這兩個金鈴鐺給蘇翁錦掛在雙髻上,女婢小心翼翼的上手給蘇翁錦抹了一點頭油。

“好了,縣主看看。”

“沒有娘親挽的好看。”蘇翁錦蹬著小短腿從繡墩上下來,然後抓著手裏的胭脂盒遞給袁陽旺道:“塗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