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在位時, 為了充足國庫, 用罪臣女, 外邦奴隸, 受災迫害的女子攏聚成群, 搭建春樓妓館做生意。
這是一件好事, 但也不是一件好事。
明麵上來說, 大周因為春樓妓館的無本生意而紅紅火火國庫充足,那些受災害連累的女子不僅也有了歸身之所,而且大周省下一大把賑災糧費, 但暗地裏,娼館興起,暗娼無數, 官服管轄無能, 致使買賣娼妓新雛之事繁多。
蘇妹睜著一雙眼靠在周旻晟懷裏,猶豫半響之後才道:“周旻晟, 如果當年是你, 你會怎麼做?”
“嗬。”嗤笑一聲, 周旻晟按著蘇妹的腦袋, 慢條斯理的道:“搶。”
聽到周旻晟的話, 蘇妹抿唇笑道:“這確實是你的性子會做出來的事。”
“沒有什麼東西, 合該是哪個人的。”
“所以隻要搶著了,便是你的?”接過周旻晟的話,蘇妹眉眼帶笑。
“對, 隻要搶著了, 便是我的。”按住蘇妹的小腦袋,周旻晟俯身在她麵頰上輕落下一吻道:“你是我的,生帶來,死帶去,就算是化成那雲煙,我也會把你吸進嘴裏。”
咬著蘇妹的麵頰,周旻晟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但在波光粼粼的暗河之中卻帶著幾分瘮人之意。
縮著脖子,蘇妹默默的推開周旻晟的臉道:“你盡會嚇唬我。”
“嗬。”舔了舔唇瓣,周旻晟沒有說話,隻抱著人在船隻上轉了個身。
船隻慢慢駛出荷葉蓮花地,周旻晟將手裏的兩隻蓮花河燈拿出,替蘇妹點上蠟燭。
幽暗的河麵上,星星點點的蓮花河燈隨波逐流,周旻晟撚著手裏的黑曜石,揚手一揮,那些蓮花河燈便立即被掀翻在水麵上。
看著船隻邊破開一條暗色流水的河麵,蘇妹抬手擰了一把周旻晟的胳膊道:“你做什麼呀,怎麼把人家的蓮花河燈都給掀了?”
“擋路。”靠在船隻的竹簾上,周旻晟將自己的那隻蓮花河燈放到水裏道:“這樣多清淨。”
看著那隻飄飄蕩蕩氤氳在水麵上的蓮花河燈,蘇妹無奈的瞪了周旻晟一眼道:“真是的,你這霸道性子怕是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改的掉,需妹妹教導。”抬手叩了叩蘇妹的額角,周旻晟那張半隱在暗色之中的清俊麵容輪廓分明,姿態風貌尤甚從前。
扭過腦袋,蘇妹低著頭將手裏的蓮花河燈托放到水裏,暗色之中的她雙耳微紅,麵色羞赧。
周旻晟雙手環胸的靠在那處,看著麵前的蘇妹嘴角輕勾。
船頭,那小娘子抱著懷裏的琵琶,期期婉轉的唱著小調,波光瀲灩之間,那兩盞蓮花河燈緩緩飄遠。
蘇妹坐在船隻上雙手合十,粉嫩唇瓣輕動。
“妹妹在說什麼?”將腦袋擱在蘇妹的肩膀上,周旻晟輕咬住她的耳垂。
輕側了側頭,蘇妹看向麵前的周旻晟,語氣輕軟道:“我在求大周安康,國泰民豐。”
“真是大周的好皇後。”周旻晟扯起嘴角,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話。
“我還求了菩薩說,讓大周皇帝,心想事成,安康永樂。”細細軟軟的聲音活著暖風,飄進周旻晟耳中,讓他不自覺的就按緊了自己搭在蘇妹腰肢處的手。
“妹妹若是真想我心想事成,那還不簡單?”勾著蘇妹的襦裙係帶,周旻晟笑的暗含深意。
看著那一臉邪佞表情的周旻晟,蘇妹一把拍開他的手道:“我就說說,菩薩應不應還不準呢。”
“嗬。”撫了撫被蘇妹打疼的手,周旻晟靠在身後的竹簾上道:“這七夕乞巧,人家上求姻緣,下求情郎,妹妹求什麼菩薩?”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人家求的都不是菩薩,隻有我一個人求菩薩,那菩薩不是就會聽見我說話了嗎?”
“妹妹真是聰明。”周旻晟勾唇敷衍道。
“反正我求了。”斜睨了周旻晟一眼,蘇妹抬眸看向那正彈著琵琶的小娘子道:“你先別彈了,過來。”
聽到蘇妹的話,那小娘子微一怔愣,然後趕緊抱著懷裏的琵琶走到了蘇妹麵前。
“你喚什麼名兒?”
“巧娘。”
“現年幾歲?”
“十二。”巧娘穿著襦裙,身形纖瘦,連臉蛋都沒長開。
“才十二呀,那你是怎麼會來這處的?”蘇妹放緩了聲音道。
“家中五個女娃娃,養不起了,爹爹把我賣了一兩銀子貼補家用。”巧娘低下腦袋,雙眸微紅道。
“那你可想回家?”蘇妹頓了頓話後道。
“不想,爹爹吃了酒,就會打人。”巧娘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