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夕陽漸顯,陳貨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隨手攔過一個女婢道:“讓管家派人把這院子裏頭的人看好了,若是掉了一根頭發,讓他當心自己的腦袋。”
“是。”那婢女戰戰兢兢的應了話,趕緊低頭跑遠了。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陳貨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然後抬步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院內,蘇妹趴在窗戶口看著那陳貨走遠之後,趕緊拉過周旻晟的手道:“我覺得這鄉紳不像好人,肯定在做什麼壞勾當。”
不然一個隱居退官的鄉紳,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銀錢。
“你說這鄉紳到底是在做什麼壞勾搭?”扯了扯周旻晟的寬袖,蘇妹睜著一雙眼道。
抬眸對上蘇妹那雙熠熠閃光的眼眸,周旻晟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道:“這做什麼勾當我不清楚,但猜想怕是與此次進獻美人有關吧。”
周旻晟話罷,蘇妹立時就瞪大了一雙眼道:“你是說,這陳鄉紳還關了其它的女子在陳府裏頭,想到時候送給你?”
“珠玉在側,哪裏還容得下其它的玻璃珠子。”懶散的靠在窗欞邊,周旻晟把玩著手裏的折扇道:“妹妹留在這處是欲做何事?”
“你沒看到那陳鄉紳的模樣嘛,肯定是不願意放我們走的,還不如先隨了他的心,到時候再做打算。”
撐在窗欞邊,蘇妹歪著腦袋道:“若是按你所說,那剛才撞死在柴房裏頭的女子,應當就是被他強搶回來的,而不是他陳府裏頭的婢女?”
“怕是如此。”周旻晟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道。
“哎呀,這可是你的事,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聽到周旻晟那懶洋洋的話,蘇妹伸手點了點他的肩膀道:“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等事,你這做皇帝的,難道不管嗎?”
“朕乃糟糠夫,馬上還會變成下堂夫,哪裏管的了這等大事。”抬眸看向蘇妹,周旻晟滿臉戲謔道。
“你……我剛才是跟你胡言的,而且反正進了那驛館,我不還得到你身邊嘛。”說到這處,蘇妹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那陳鄉紳怕是做夢都沒想到,他心心念念要討好的皇帝陛下,現在就被他關在自個兒的院子裏頭。”
看著蘇妹那笑的歡喜的小臉,周旻晟抬手掐了一把她的麵頰道:“我管家的夫人,現在托您的福分,咱們被困在這院子裏頭出不去了,您說這可如何是好呢?”
“圓桂不是還在外頭嘛,他沒有看到咱們回去,自然會找人來尋。”那陳貨是大搖大擺的帶著他們進的陳府,圓桂隻要一打聽,自然就能知道他們被困在陳府裏頭了。
“我的好夫人真是冰雪聰明。”搖著折扇,周旻晟笑道。
“你別笑話我了,這陳鄉紳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刷”的一下收起手裏的折扇,周旻晟突然將蘇妹壓到自己懷裏道:“噓。”
院門口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蘇妹將腦袋搭在周旻晟的肩膀上,一眼就看到了那聚在院門口的一堆女人。
“那是陳鄉紳的女兒?”頭疼的看著那裝模作樣靠在院門口說話的女人,蘇妹抬手就擰了一把周旻晟的胸口道:“看你招來的爛桃花。”
“嘶。”握住蘇妹的小手捏在掌心之中細揉了一番,周旻晟暗眯了眯眼道:“妹妹這手,可真是會挑地方。”
垂眸看了一眼周旻晟的胸口,蘇妹麵色微紅道:“誰讓你招惹這些爛桃花的,活該。”
說罷,蘇妹就見那些女人擠擠挨挨的一道走進了院子,直往主屋之中走來。
“來了來了,怎麼辦?”拍著周旻晟的肩膀,蘇妹聲音急切道:“你去打發了,我不管。”
“妹妹就不怕,我栽在這群爛桃花裏頭?”將蘇妹的小手置於唇角輕輕舔吻著,周旻晟輕笑一聲道。
“你若是栽在這些爛桃花裏頭,我就把你跟這些爛桃花一道埋進土裏,來年定然能長的更好。”瞪眼看著周旻晟,蘇妹氣呼呼的道。
“嘖嘖,真是凶殘。”周旻晟搖頭道。
“快去。”使勁的拍了一把周旻晟,蘇妹聽著那此起彼伏的“砰砰”敲門聲,隻感覺自己的腦袋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