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拍拍他後背安撫著,看了林軒一眼,默默把豆丁一直捂著的左手伸到他麵前。
林軒一愣,抬眼看了兩人一眼,抿抿唇柔聲對豆丁問道:“是手嗎?鬆開讓哥哥看看好不好?”
“乖,讓我們看看,要是傷得嚴重了我們得塗藥,這樣才不疼。”許陽也跟著安慰,右手幫擦去他的淚水。
豆丁淚眼迷糊地看著兩人,爾後點點頭把手鬆開,頓時左手背的情況就映入大夥眼裏。
徐媽媽田嫂倒吸一口氣,跟著就是滿滿的心疼。
林軒許陽齊齊皺眉。
隻見白嫩的小手背上,三道長短不一的傷口,一層皮已經翻起,鮮紅刺眼的血在白皙的肌膚上本來就很顯眼,被豆丁這樣一捂,血跡染的麵積就更多,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確實夠深,他這一鬆開,幾人細瞧之下居然發現血還在慢慢流出。
林旬這會膽子似乎也變大了,跟著去看自己的手,不過眼淚花了眼,他就胡亂用手去擦,結果不小心把被染的血也帶到了臉上,頓時小臉更花了。
不過這會也終於看清了,可是手背刺紅的血卻讓他小臉一白,急忙把臉埋進許陽的頸窩裏,也顧不上手疼不疼了,緊緊樓主他脖子不敢再去看。
林軒本來還想細看呢,結果林旬來這麼一下,和許陽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同時往屋裏走。
“田嫂,麻煩打盆水來,家裏還有些止血的藥,先止血再說。”
“誒,這就去。”
“徐媽媽,花爺爺,衣裳的還有成親的事我們等會再說……”
花管家揮手,催他們:“這個等會再說,先給旬兒治傷要緊,我去把藥找來。”
一陣慌亂之後,林旬的手總算弄好,林軒許陽仔細查看過,傷口有點兒深,但是還算好,沒有傷到筋,也暫時敷上了草藥。
豆丁這會也哭累了,趴在許陽肩上睡著了,而眼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呢。
而林軒他們也在豆丁斷斷續續地敘述下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我剛才看了下,應該是母雞以為旬兒傷害小雞才被攻擊的,要是不放心,等會我帶旬兒去鎮上找大夫看看。”
許陽看著坐在凳子上一語不發的林軒,低聲安慰道,而他大手還一下一下輕撫著豆丁的後背,好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聽著院子裏大小白還在追逐老母雞的聲音,林軒搓了一把臉,看著在睡夢中仍時不時抽泣一下的林旬,臉上帶著懊惱。
“早知道就不留著那隻母雞了,畢竟和我們家人不熟,性子又野,這要是抓到臉上或眼睛……”林軒想到那種可能就心有餘悸。
“那就不留。”
林軒抬頭看過來,許陽臉色發沉,沉聲道:“家裏不差一隻母雞。”
林軒頓了頓,答應了,“行,等會就讓徐媽媽殺了燉湯給旬兒補身子。”
雖然剛收人家送來的就殺有些不怎麼禮貌,可是如今都讓最重要的林旬受傷,那就不能再放任著,家裏的確不缺這一隻母雞。
“家裏還是不夠寬,我想想怎麼安置這些家夥,要是再來一次,我可怎麼跟爹娘交代?……你這裏沾血了……這衣服還能要嗎?”林軒說著忽然發現,忙湊過去細看是不是真的。
許陽跟著側頭看去,就發現果然肩頭那裏,有塊顏色較深,看著的確是被染上了。
這樣的話……
兩人動作突然同時一頓,齊齊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花管家,就見對方此刻微微眯起眼來,似洞悉一切。
果然,下一秒兩人就聽到他的話:“既然等會陽仔你要去鎮上,那就再買一塊新布回來吧,反正還有兩天時間,請村裏人再幫忙一下,會趕上的。”
花管家慢條斯理地說完,整整衣袖,又道:“正好今天老田沒有帶著驢去地裏,我這就去套車,你們換下衣裳準備去鎮上吧。”說著不給兩人反應就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就聽到他聲音從外麵傳來,“今天那隻老母雞就別喂了,今晚燉湯給少爺們補補。”
“行,我這就去把它抓起來。虎子,下次跟緊點旬少爺,再讓少爺受傷,看我不打死你。”
“是,娘!”
“妹子你也別怪虎子了,剛才是我讓他幫忙拿東西的,這事不怪他。”
“可……”
“好了。都別爭了,少爺沒有怪罪大家,今後好好看著就行,都忙去吧。虎子來幫我套車,等會少爺要帶小少爺去鎮上。”
“是!”
“順便你也跟著去照顧小少爺,還有些東西需要少爺們去買,你多機靈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