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空著的手捶捶肩,有些慵懶地說:“沒想到身子這麼差,才幹了一下活就這麼累。”
許陽接過他的活,林軒也樂得有人幫忙,幹脆直接移過來靠在他懷裏,讓他幫自己按肩膀,別說,許陽的手勁大,而且力度也把握得剛剛好,按得林軒舒服極了。
“對,就這樣,舒服多了。”
許陽看著懷裏似沒有骨頭一樣的人,臉上也帶著笑,一邊繼續按摩,一邊跟他說話。
“明天你還是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感覺舒服很多的林軒打了個嗬欠,聞言笑笑,抬眼看他:“也好,那我就在家曬穀子吧,你也不用著急,別把自己累壞了。”
許陽低頭盯著他雙眼,距離靠得很近,幾乎是鼻尖碰著額頭了,聲音壓得很低:“擔心我,嗯?”
林軒也直直回望著他,而後燦然一笑,微微抬下巴,一下親在他鼻尖上,大方的承認:“是啊,我可擔心了。”
許陽也不由得笑了,“當然,小軒說的我一點聽。好一點沒?我去給你拿吃的。”
“嗯,好多了,別說,我都快餓死了,許陽你快去吧。”
“等會。”
***
“嗯?什麼?劉大他們出事了?”
今天天氣不錯,中午的日頭挺烈,雖然對於地裏收割糧食的來說是個磨難,可是對曬東西來說卻是個大好天氣。
林軒如昨晚說的那樣老實待在家,這會正戴著大大的草帽,給稻穀翻動,邊上是同樣一副打扮的向清。
“對啊,那是前幾天的事了,鎮上鬧得還挺大的,我這不一有空就跑你們這報信了?”
向清不顧自己穿的,直接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水,看著院子一角正給大白鵝梳毛的小不點,又看看忙碌的林軒,向清一下子蹲下來,毫無形象的撐著下巴感歎。
“我真沒想到你們能在這裏一住就住半年。”
“這有什麼,要是你也處在我現在這個位置,住不下也得住。”
“嗯……”向清想象了一下,幹笑,“我、我……哈哈。”
林軒也笑笑,本來就不是本意要問這些,便主動把話題換了。
“你剛才說劉大他們被關了,怎麼回事?”
“哦,對。”向清也想起來這次來的真正目的,連忙把事講了下。
原來那天劉大四人好不容易又覺得風平浪靜了,就又聚到一起,不想正巧遇上鎮上的幾個混子,也湊巧那個他們認識的賴猴兒也在,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劉大他們最近遭遇的事的,兩夥人碰一起了後,不知怎麼賴猴兒就譏諷了他們幾句,老杜惱羞成怒就跟他對上了,結果越說越氣憤,就變成了上手,最後在推搡間,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那個賴猴兒猛的一倒,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然後就不動了。
頓時樓裏都安靜下來了,夥計顫抖著過去查看卻發現人已經沒氣了,於是就炸開了鍋,劉大他們也嚇傻了,平時沒少跟人動拳頭過,可是也最多把人打個半殘,從來沾過人命,因此這會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傻了,等到想起來要逃時已經來不及,直接被衙差抓個正著。
而且馬上升了堂,不過那個賴猴兒死得也蹊蹺了些,縣官沒有馬上判定,可是也沒有放人,直接收押了。而因為他們平時也隻是對著鄉親們專橫跋扈,可是哪見過這樣的陣仗?早就嚇傻,等到被押進牢裏後才哭喊著冤枉。
這兩天得到消息的那些家人們哭天搶地的,紛紛找人打聽消息,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當然最關心的就是人還能不能回來。
隻是不管能否回來,都要去一層皮了。
“哈~你說這是不是惡有惡報?”向清說完大笑一聲,而後摸摸下巴略有些遺憾地嘀咕:“就是可惜了,我們都還沒動手呢,他們就自己作進牢裏了,唉,真是無趣。”
外頭看到林軒有些不解的目光,這才醒悟過來這事可是他和許陽背著這位少爺幹的,頓時尷尬一笑,整整帽子裝模作樣的去翻曬稻穀。
林軒可是第一次聽到關於劉大他們的事,也是這時才知道許陽似乎也在其中作了些小動作。
盯著向清的背影若有所思,林軒忽而一笑,不管許陽做了什麼,總之隻要不連累到他自己受到傷害就行。
“這樣會不會判刑?”林軒沒有糾結圍繞在他後麵的話,而是直接問出自己關心的。
向清見他沒有問,就又轉回來笑嗬嗬地說:“這個就得看縣官老爺了,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不管最後判不判,都得剝層皮,就看是深淺了。”
說著眨眨眼做了個手勢,林軒秒懂。
不過在結果還沒出來之前,林家倒是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