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衝她離開的背影說道:“你放心,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她被批準先回家休息,躺在床上她才發覺脖頸處不知誰給貼上了創可貼。腦中浮現不久前的驚險,還是心有餘悸。怎麼電視劇的情節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一點都不好玩。
杜曉希很不情願再回去Rose餐廳,但邊煒昨晚打電話給她讓一定要來一下,說給她預支薪水。走進Rose,有同事上前關切地問她身體可好?顯然她們都不知道她要辭職。到財務室居然順利地領到了薪水,出門時她尋思了下邊煒會不會在餐廳裏?
但她一眼看到那個人就站在玻璃大門外,雪白的襯衫,灰色的褲子,頭發整齊,右腕係一塊黑色勞力士。“今天有時間吧,陪老朋友走一走。”他迎上前,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她跟他走進一家安靜的咖啡館,相對而坐。她覺得氣氛有點怪,便轉頭看窗外的梧桐樹。他的聲音輕柔得像落葉飄下:“問你個問題,有男朋友了嗎?”
猜到這家夥一定會問,她仍然覺得粹不及防:“沒,沒有。”臉開始發燙,真該死。
“那我有機會嗎?”
“說什麼呢?你還是沒變,一樣的無聊。”
“你還是那麼討厭我。”
“沒有的事,已經沒有感覺了。”她越發低聲。
“沒有感覺?對我嗎?可是我,一直放在這裏。”他指指胸口。
“不是那樣,沒有感覺、是因為不見太久,沒有感覺了。我想每個人都會這樣吧。”
沉默……
“喂,杜曉希,你不戴眼鏡了?我還真覺得你戴那副眼鏡比較好看。”他開起玩笑打破了僵局。
杜曉希說:“是嗎?那改天我把眼鏡帶來送給你。對了,那個紅毛,是你朋友嗎?昨天多虧他救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他。”
她明顯得發現他的臉籠上了層陰鬱,隨即點燃一支煙。
“喂,請不要在這裏抽煙。”杜曉希說。
邊煒擰熄了煙,停了半晌然後對她說:“他是一個朋友的朋友。”“這麼多年不見,你過得怎樣?什麼時候來上海的?”他轉移話題。
“我一直挺好啊。不過,我記得你以前經常說要請我吃好吃的,今天要把欠我的統統補上。”
……
這其實是杜曉希與邊煒第一回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沒有硝煙和戰火。她了解到邊煒那年跟隨父母去了上海,之後又在廣東呆過三年。上了大學中途又退學,因為父親的生意發生變故人也消失無蹤了,母親受不了刺激心肌梗塞去世,留下邊煒獨自在上海生活。他從打工到和朋友合夥開成這家西餐廳。
了解這麼多事情後,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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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職後的她並沒有急著找工作,而之前對於是否回去的矛盾也已淡然,七年後與邊煒的偶遇讓她覺得也許這是天降的緣份,在這個冷漠的都市裏有了可以相互取暖的人。
隻要一有時間,邊煒便會開著他那輛別克君威帶杜曉希去兜風。本地玩膩了就玩周邊,他說她太瘦,隻長個子不長肉,所以要帶她嚐遍美食。她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那輪廓幹淨的側臉、握著方向盤的頎長手指說他變了不少,就是貧嘴沒有變。他哈哈笑,露出潔白的兩排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