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令找我談話:“女兒啊,你最近變得古怪,是不是身體還是不舒服?”
“沒有啊,父親。”
“嗬,你以前一直都叫我爸爸或爹地,現在怎麼改口了?”
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他,電話鈴響,他去接電話時的表情變得凝重,回頭對我抱歉:“爸爸晚上不回來陪你吃飯了,有事情。”
看來他是有緊急的事情要辦,幸好他總是這麼忙,我不用麵對盤問和關心,那樣會令我不自在。
晚餐是我一個人吃飯,在這之前我已經探詢過關於母親的去向,白婉碧的母親生前的肖像就擺在我的房間裏,她長得很美,可惜好像生下我沒幾年就得病死了。唉,此刻要是有母親在陪著我吃飯該多好。
我對站著的小雲說:“反正司令也不在家,坐下一起吃吧。”
她搖頭嘻嘻笑:“不用了小姐,這不合規距,底下人要講的。”
我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下去了,看看手上這隻討厭的鐲子,說:“小雲,還有十天時間,如果我取不掉這個鐲子你我主仆的緣份也就盡了。”
她卻跪下了,“小姐是大福大貴的人,肯定會逢凶化吉的,你讓我再想想、想想。”
“算了,”我拿起餐巾抹抹嘴:“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痛痛快快地等死。走,我們去逛夜市。”
她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後。來到街市一片繁華景象——黃包車拉客的、戲院門口一閃閃的霓虹、還有烤羊肉串的叫賣。我買了幾串津津有味地嚼著,想進戲院看看,小雲這時卻表示堅決的不同意,“這個不符合小姐你的身份,那裏邊可都是三教九流,老爺說過女孩家不能進這種場所。”
我拗不過她隻好繼續逛,前麵不就是我們上次來過的茶樓嗎?那個畫畫為生的小夥還在這裏。我故意走到他麵前看他認不認得,“這麼晚了還不收攤嗎?”
他露出驚喜的表情,嘴巴笑成一個向上的弧形,“小姐是你啊!晚上來喝茶的人多,所以多擺一會兒。”
“恩,我想請你幫我畫一幅像可以嗎?”
也許是感到意外,他愣了下說:“可以,什麼時間?”
“明天早上9點你帶著畫具到花園街1號的司令府。”說完便和小雲打道回府。
第二天起床時我讓小雲給我拿來旗袍穿上,又精心打扮一番。小雲開始咋呼了:“小姐你這模樣可以當選掛曆女王了。”
“什麼掛曆女王?”我聽不懂。
這時有人來傳:“莫先生到了。”(指那畫師)
我來到偏廳,坐在一盆怒放的月季邊上托著腮對他說:“開始吧。”
我保持著這個僵硬姿勢許久,他隻在前麵舉著筆左看右看就是不下筆,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質問:“你到底畫不畫?我脖子都酸了。”
他倒不緊不慢,“白小姐你這樣不能給我靈感,莫生無法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