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咧開大嘴齜著牙怪嚇人地笑著:“我等你吃完,在一起,你,是我的妻子。”
全身汗毛立馬倒豎起來,“我,你的妻子?”
它笑得更狂了。天哪,看來那副首領的陰謀得逞了。眼前這個獸人並不笨,它肯定要防住我逃跑,怎麼辦?“冷靜冷靜”,我告訴自己,目前隻有假裝順從以鬆懈這廝的防範,我才有機會逃脫。
想到此我擦一擦油油的嘴對它說:“你覺得我好看對嗎?好歹我也是黃首領的妹妹,不能隨隨便便就和你在一起,你得給我辦個隆重的儀式才行。”
“儀式?”
“對,要儀式。”
“有、有!”它恍然大悟,“我、你當然有儀式,拜神。”拜神大概就是它們所謂的結婚儀式吧,這蚩尤也太性急,居然說等我吃完就行禮。忽然它急匆匆地出去,緊接著便有兩個身材矮如短木樁皮膚粗黑的女性走進洞來,我觀察了她們一下——似乎與人類無啥區別。
她倆像猴子般爬上石桌開始七手八腳地在我頭上插戴花草,在我頸上掛亮閃閃的象牙串,又往我身上披一件黃燦燦的虎皮,我嫌她們笨手笨腳自己動手把虎皮係好了。她們便看著我笑,豎起拇指嘰哩咕嚕說一番我聽不懂的話。
總算能再見到外麵的陽光,遠遠地望見一眾銅頭獸身的家夥在那裏圍成一圈不知道幹嘛,它們搖擺著身體向天揮舞著火把和銅劍,我的耳朵被它們的腳步聲震得嗡嗡響。正在不知道怎麼辦好時蚩尤向我走來,冷不防一把將我仰天托起,我不禁“啊啊”驚叫:“放我下來!”沒有誰理會這種驚恐,我被舉向空中,周圍那眾家夥圍了上來轉著圈,口中念念有詞。
漸漸地我平靜下來,它們對火毫不畏懼還所用甚多,看來不是真野獸。那它們到底怕些什麼呢?總會有個弱點吧。對了,從入洞以來看到過許多動物標本,但沒有看到它們掛有熊的任何物件,它們不會是怕熊吧。我決定一試,於是大叫:“黑熊、熊!”果然它們一下子安靜下來,紛紛弓腰作警惕狀,觀禮的族人們一下都驚慌四起。過了一會兒,環顧一周並未發現動靜,蚩尤哈哈一笑,大家繼續狂歡。
看來獸人真有懼怕之處,我暗暗得意自己的小聰明。眼下最關鍵的就是如何逃出蚩尤的掌控,希望婚禮上還有其它項目能讓我有時間逃離,這是我最後唯一唯一的機會了!
總算蚩尤將我放下來,我定了定暈暈的神誌,假裝很累乏的樣子退到外圈觀禮的族人中間休息。這時候大家開始跳一種跪拜舞,它們跳這種舞蹈時變得特別虔誠,族人跟之跪拜。我準備侍機溜走,我偷偷將虎皮衣褪下隱在人群裏慢慢往後縮,早已觀察好荒地後麵有條山路掩在鬱鬱蔥蔥的樹林間,一退到隊伍後麵我就轉身拔腿奮力開跑。
聽說那蚩尤有呼風喚雨之術,要是在它們虔誠跪拜時不跑的話就肯定會被發現逮住,逮住後我就完全失去了它的信任,會遭到什麼樣的下場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使足渾身的氣力往山路上衝,根本不敢向後看,恨不得能飛起來,離九黎族越遠越好。跑著跑著天漸黑下來,我一下子被一塊堅硬的石頭絆倒摔了個嘴啃泥,這時候才發現已不知道身處何處,我迷路了。剛才隻顧狂跑多少尖利的東西戳到我的腳都不在意,現在光著的腳板輕輕一碰就會鑽心疼痛,一看那已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