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來的遲,隻知當今陛下將管申之逐出了管府,卻不知管申之被剝奪的管姓。她不知所以的看著管申之,將身上背著的包袱解下,殷切的遞給了他,“管郎你看,這一年來你送我的全部細軟與收拾我都帶來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管家少爺,我也不在乎你是個什麼身份,我隻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你再說一遍,你喚我什麼?”
“管郎……”
“啪。”
管申之收手,猛的將白柯推開,“你個賤人,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打我?”剛剛消散的人群隱隱又有了聚集的意思。白柯跌坐在地上,素手撫著自己的臉頰,眼淚如斷了線一般的落下,“我又有何錯,一年前是你巴巴的將我從紅秀苑內帶出來的,是你說要與我終身廝守的,你又憑什麼與我說這荒唐話!”
“我說了又如何!你一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能與我有露水姻緣已經是你的福氣了。”管申之上下打量著白柯,眼裏盡是看不起她的模樣,“就你,還想與我廝守,醒醒吧!白柯,你隻是想二姐的一個替代品,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我二姐身份尊貴,你連她的一個頭發絲都比不上。”
“你……
”
“我什麼?我說的不是真話?如果沒遇見你,我仍舊是管府三公子,仍舊是新晉的副將,你這個掃把星,滾吧,賤女人。”
大庭廣眾之下,管申之卻沒有給白柯一點的臉麵。他似是要將心中所有的鬱結與不甘盡數發泄在白柯的身上。
白柯抹著眼角擦不盡的淚珠,抽搭道,“我本以為你是年少貪玩,不欲早早成親被婚事所牽絆,但我從未想過,你根本沒想過要娶我。”
“對,所以請你滾,別在我眼前礙眼!”
白柯雙手緊抓在身下的包袱上,咬了咬唇後將包袱展開,從中摸出幾個碎銀錠子,“你不願跟我走,你又怎麼活。有聖旨在,管府不能給你任何的東西,包括銀兩與提供住所。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無論你願不願意你眼下隻能和我走,沒有別的原因,隻是為了活下。”
管申之從白柯手中接過了銀兩在手中拋著,似諷刺般笑著,“我大手大腳慣了,你那些個私房錢我也不過用上三日,三日後你怎麼養我,怎麼,重操舊業給老子冠上幾頂綠帽子?”
“我……我自有辦法。”
管攸寧將二人的對話一一聽進耳裏,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古傷情的,都是有情人。”
說話的功夫,老板娘又上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鈴鐺囫圇的吃了一顆,滿足的眯了眯眼,“在管二小姐麵前,管申之也算得上是有情之人。可誰又能想到,待二小姐這般深情的男子轉眼就成了別人的負心漢。”
管攸寧趴在桌上看著,無故就想起了秦臻。
她的那些拙劣的手段,還不是為了將韓玄瑜獨占己有。
傷情人,誰又說的清對錯。他們在一方世界中咄咄逼人,就必須在另一世界中苦苦哀求。
“走吧鈴鐺,我覺得,沒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