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今日,你我二人是初識好嗎?”
韓宇琛不甘心,他才剛剛得到管攸寧,為何眨眼的功夫他便失去了她?還記得在碧華時,她將頭靠在自己的肩頭上,踮著腳往外看去。
那時的她,應是純粹的吧。
韓宇琛不舍得,雖說最初的接觸他是帶了目的,可至第二次起之後的每一次相遇,他都是以真心相待的。
“若說是初識,我倒希望從來未遇見你。”
如果知道那日韓宇琛是刻意讓自己遇見了她,那麼那日,她根本就不會去那家藥鋪。
韓宇琛要讓天下人相信韓玄瑜雙腿已經真正殘廢,就需要通過一人之口告知天下人;韓宇琛要讓天下人相信他與韓玄瑜不合,就需要通過一人之口告知天下人;韓宇琛要查出京城中的暗流兵閥,就需要有人替韓玄瑜做掩護;韓宇琛要查清朝中奸細是何人,就需要有人替韓玄瑜做掩護。
她管攸寧多麼幸運啊,在冥冥之中被大溫高高在上的皇委以了重任。
她管攸寧多麼幸運啊,曾得過大溫高高在上皇的感情。
她管攸寧又是多麼的不幸啊,被人耍的團團轉。
因為韓宇琛,她成為了下堂婦,成為了京城中人人嘲笑的下堂婦。鈴鐺險先因為自己失去性命,杜家險先因為自己失去名聲。
然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問她能不能與她重新認識。
呸,憑什麼啊!
不得不說,京城的夜很冷。空氣中夾雜著一種濕潤的感覺,隨風吹來時有種黏糊糊的感覺,讓管攸寧覺得渾身不舒服。
她動了動肩膀,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我累了,想睡了。”
黑夜中的管攸寧,模樣中帶著疲憊。韓宇琛不想再說讓對麵女子覺得心煩的事情,手下微動,猶豫的探上了管攸寧的肩膀,“我送你。”
肩膀上傳來的溫暖讓管攸寧心中升起了一陣惡寒。她扭著腰,膝蓋微屈,便從韓宇琛的懷中鑽了出來,“那麼晚了陛下請回吧,攸寧不過是一介下堂婦,身份低微,配不得陛下您身份如此尊貴之人的相迎。”
韓宇琛固執的抓住管攸寧安手腕,幾乎是用低聲下氣的語氣說道,“你與我好好說話,好嗎?”
“你是用哪種身份與我說的這話?”
韓宇琛不答反問道,“你希望我用怎樣的身份與你說話?”
管攸寧習慣性的偏頭,臉頰上擠出一個可愛的酒窩來,“我希望你不要與我說話。”
我希望你不要與我說話……
韓宇琛定睛看著管攸寧,看著從她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
韓宇琛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露出這麼深情的一麵來。在皇位上坐著的人,注定不能有太多的感情,他可以擁有很多女人,可以擁有這天底下所有人都得不到的東西,隻要他以冷漠示人。
所以,韓宇琛不知道一向冷漠的他當真向管攸寧剖出真心時,一切都會顯得這麼的可笑。
這次,韓宇琛主動讓開了去路,隻是眼神落寞。
管攸寧目不斜視的與韓宇琛擦肩而過,走著屬於自己的道路。
有些事,糊塗一次,就夠了。
……
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