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安錦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幽幽轉醒,感覺頭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樣沉重無比,她一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身下壓著一個半裸美男。
那美男雙手雙腳被緊緊地綁著,暗黃色織金蟒紋服半褪,襯出一張俊美到極致的麵孔,鳳眸緊緊地闔著,渾身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她驚得差點掉下床去!
她不是一著不慎執行任務死了嗎?
這裏,可怎麼都不像是地獄!
“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
“槍呢?”安錦習慣性地摸向自己腰間的手槍,卻空無一物,心中不由一驚。
再一摸自己的身體,柔軟的手感絕非她原本的身體!
難道,她是穿越了?心頭升起這樣一個顯得有些荒謬的念頭。
正待四處打量,就在此刻,男人醒過來了。
他一睜開眼,安錦便感覺一股冷冽的視線盯著自己。
這雙眼極黑極亮,瞳孔中迸出流光,像是黑洞一般,瘋狂席卷著一切生物,籠罩著一股殺伐凜然之氣。
這一刻萬物臣服,風雲變色!
“安錦。”男人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一個翻滾正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捆地死緊,通身的煞氣傾斜而出。
“誰給你的狗膽?”他嘴角勾起一絲邪惡,那冷成了冰碴的目光讓安錦渾身一顫。
“你在說什麼?此事我一無所知。”麵對如此強大的氣勢,安錦每說一個字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她還是慢慢說完了,目光清淩淩如刀鋒一般,靜靜地望著他。
他見過不少安靜的女子,可安錦不同,她靜靜地看著他,便是真正的靜,這眼中沒有畏懼,隻有清澈見底的銳利。
真是讓人……男人舔了舔唇,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色。
“為何變化這麼大?”男人冷冷地睥睨著打量著她,有些疑惑,也有些驚奇。
安錦皺了皺眉,依舊耐心地說道:“我確實一無所知。”
“裝失憶?爺是程蘊,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讓我放過你?”程蘊見著安錦就像不認識自己一樣,可明明在之前……
“你在玩什麼把戲?”他絕不可能記錯,是她給自己服下了玉容丹,又將自己牢牢地捆著。
既然不準備做什麼,又為什麼要用四品的丹藥玉容丹來對付他?
他倒是第一次看不懂這個紈絝無知的女人了。
程蘊?爺?這稱呼古代才有,再聯係現下的環境,安錦眉頭皺的更緊,危機重重隻想趕緊離開。
“咻”一陣尖利的暗哨聲響起,一恍神的功夫,程蘊就像是一隻伏地優雅的獵豹,已掙脫繩索坐了起來。
掙脫的過程中,纏到了床上帷帳的線,程蘊索性一發力,全都斷了。
看也不看垂落下的帷帳,他跳下床,從袖口中拿出短刃,從背後籠罩住安錦,用陰冷的刀鋒拍了拍安錦的麵孔。
“你說,該劃上幾刀,才能讓爺消氣?”
安錦明顯感受到眼前人灼灼的殺意,眼底霎時射出一道寒光,氣勢瞬時強大起來,初來乍到,她不願惹麻煩,卻不代表她怕麻煩!
她根本不回頭,肩膀略微滑向程蘊的手腋,猛力上頂,另一隻手用手肘狠狠地撞擊。
程蘊一怔,她便提起氣息,如同魚一般靈活地掙了出來,飛腳便踹向程蘊的頭顱。
不是說身無武氣嗎?這麼靈活的身手,還真是古怪。程蘊皺了皺眉,伸手去抓安錦的腳踝。
安錦立刻改了方向,懸空側踢程蘊的下身,速度迅猛,帶來一道罡風。
他即刻閃避,心裏升起了無數的疑慮。不再進攻,隻一次次輕巧應付著安錦的出招。
越看越是詫異,招數奇怪卻致命,又有著清澈沉靜的目光,她到底是誰?
不過片刻,程蘊便看夠了,閑庭漫步般上前,再次用刀鋒指著安錦脖頸。